們要把那逼皇上寫這詔書的人給宰了,讓天子收回成命!”旁邊擁護的聲音一堆,大致也都是這意思。
劉愈看了一臉焦慮的吳公公,再打量著瞿竹問道:“瞿統領意下如何呢?”
瞿竹為難道:“本將身為御林軍統領,本不得不遵照天子之命行事,但天子現有危難,我等應為天子之安危著想,但也絕不會讓人傷害天子分毫。”
吳公公看了瞿竹一眼,這瞿竹分明在那空口說白話,他心中也慨嘆,之前皇上怎麼就錯信了這個小人?
瞿竹望著劉愈道:“請武義侯示下,當如何拯救天子於危難。”
“清君側,復我大順朝江山。”劉愈言之鑿鑿說道,“不過也不能讓瞿統領為難,不如這般,先帶本侯去面見幾人,之後再做定奪。”
劉愈所要去的地方是峰翠宮,那裡也是暫時軟禁文武百官的地方。瞿竹當前引路,御林軍從旁開路,劉愈一路沒有阻礙到了峰翠宮門口,因為有瞿竹的手令,峰翠宮的御林軍侍衛也沒有形成阻礙,劉愈直接進內見到了羈押在這裡的文臣武將。
當文臣和武將再次見到劉愈而不是蘇彥來到這裡,心中已經猜到了十之**,而劉愈也沒有公佈任何事情,只是找到了隋乂和李糜,各自對他們交待了一些事情,讓他們出皇宮去做一些事。劉愈沒有急著去逼宮。
劉愈一方面讓李糜以兵部尚書的身份,去接管長安兩大營的軍權以及防司衙門的軍權,以李糜在防司衙門中的人脈和他如今在兵部的地位,事情本身不難,而劉愈這麼做的主要目的是讓李糜去攪亂這一潭水,隋乂則是直接出皇宮去京兆府調集衙差,這也是隋乂的老本行。
等把事情交待清楚,劉愈才對面如死灰的吳公公交待了一句:“走吧,去做你該做的事。”
吳公公一臉沮喪和悲哀,一個人踉踉蹌蹌往雅前殿的方向重新趕回去,來的時候他是擔心受怕,回去的時候他反而看開了,來的時候怕事情弄砸,現在事情已經弄砸,他也只有一條路可走。
到雅前殿外,蘇碧正在門口等候訊息,見到吳公公匆忙跑回來,一把拉住吳公公問道:“事可是成了?”
“成了,成了。”吳公公忙不迭點頭,“瞿統領正在做事呢,信竹君殿下不過去看看?”
蘇碧臉上一臉疑竇,這吳公公的神情太不同尋常,而吳公公去的時候是小太監御林軍侍衛帶著一大堆,回來只是孤身一人,這本身就有問題。蘇碧預感到事態的超乎常態,走出門要去檢視一下前院的情況,而吳公公則緊忙奔進雅前殿裡,到了蘇彥面前便抹著眼淚跪倒在地。
“吳公公,你這是做什麼?”蘇彥不解地看著吳公公。
“皇上,您別問了,問了也沒用了,趕緊……隨老奴出宮去,出晚了,您恐怕就出不去了。”
蘇彥一聽心中有些發涼,但他還是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這時吳公公已經上前來拉蘇彥的袖子,蘇彥再問道:“到底怎生回事?”
而此時出門只是一會的蘇碧匆忙又回到雅前殿,一進來便語氣不善質問道:“吳公公,你不是說瞿統領正在做事,怎不見一個御林軍侍衛的身影?原本雅前殿外的御林軍侍衛也都被抽調走了?”
吳公公一臉的膽怯,不敢正面面對蘇碧的質問。
蘇碧再問道:“可是發生了不同尋常之事?”
吳公公強顏一笑道:“信竹君殿下說的什麼話,臨清侯已經帶人出城去勸降叛軍,瞿統領也正在遵照聖旨辦事,能有如何不同尋常之事發生?信竹君殿下多慮了!”
蘇碧還是不肯相信吳公公所說,馬上叫了兩個小太監出去打探,而吳公公則拉著蘇彥要出門而去,這時正站在院中等待訊息的蘇碧攔住吳公公和蘇彥的去路問道:“這是去何處?”
吳公公攔在蘇彥身前,急道:“信竹君殿下,您是要推皇上去死嗎?事情都到了這份上,您還要堅持什麼,難道您害的皇上還不夠嗎?”
這話不但讓蘇彥不明所以,就連蘇碧也聽不出吳公公的弦外之音是什麼,或者說,他們都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
這時出去打聽訊息的小太監匆忙回來回稟,說是宮中御林軍一個都沒瞧見,而原本駐守在峰翠宮那邊的御林軍也暫時撤走了,蘇碧正想這件事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時,吳公公匆忙對蘇彥說道:“皇上,趕緊從東燁門出宮,再遲就來不及了。”
蘇碧走過來一把抓住吳公公的衣領,惡狠狠瞪著吳公公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何事?”
吳公公想死的心都有了,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