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們沏一壺茶後才退出去。
錢含韻一身絲綢白衣,淡抹紅妝,看起來清麗可人。
羅爾烈輕啜一口茶,潤潤乾澀的喉嚨,輕聲道:“你還好吧?”
她吐一口長氣,正視他,挖苦道:“會不好嗎,準新郎官!”
“準新郎官?”
“明兒個不是你的大喜之日嗎?”她悶悶不樂的說。
“我……”他語塞。
她輕撇嘴角,“我想你應該還有許多事要忙吧?何必留在這裡浪費寶貴時間呢?”
“你在下逐客令?”羅爾烈神情複雜。
她聳聳肩,明亮的秋瞳繞了正廳一圈後,再飄向後面的房間,“這兒不需要重新布 置,雙喜字都在,連床鋪喜幛都還在,你們新婚夜,我會到蘭屏的房裡去住,隔天…… ”
見她突地住口,他攏著眉心問:“隔天如何?”
“隔天我就跟我爹離開。”
“你爹?”他一臉困惑。
錢含韻聳聳肩,冷睨他一眼,“你還真是大忙人,我爹今晚就會到這兒,你都沒有 聽到訊息嗎?”
他搖頭,“我沒聽說。”
“那可真怪了,聽說我爹還派了快馬過來,就怕你們以為他沒有實現承諾,為我這 個女兒準備豐厚的嫁妝。”
難道是額娘故意封鎖訊息,不讓他知道?但為什麼?羅爾烈百思不得其解。
“我將一些新衣裳、珠寶全留給我的‘妹子',當然,連’福晉'這頭銜也留給她 ,謝謝她接收我的丈夫。”她冷言冷語的道,心裡難受極了。
“你真的要離開?”他瞄著她,心中萬般不捨。
她喝了一口茶,自我調侃,“我不想當‘中間人',你和王雨蓮相愛多年,是我介 入你們,所以我走是應該的。”
“可是你已是我的福晉。”
她攤攤手,“我看不出來我在嫁入王府前後有什麼差別?這個尊稱還是留給一個‘ 名副其實'的女人比較恰當。”“你以為我明晚就會跟她洞房?”
“難道不是?”她一臉苦澀。
他會嗎?他自己都懷疑,她為如此相信?
她站起身,再次看了這間住了兩個月的房間一眼,“這兒畢竟是新房,所以我還是 跟我爹離開。”
“你爹怎麼看待這一切?”
她嗤笑一聲,“如果你擔心我不要福晉這個頭銜後,我爹也要將豐厚的嫁妝收回, 那我想你是多慮了。”
對她將他看得如此狡詐薄情,他的俊臉瞬間襲上一層冷漠,“我沒那個意思。”
“隨便你。”錢含韻無心也無力和他爭辯。
“這不是隨不隨便的問題,你的那句話嚴重汙辱我的人格。”
“人格?”她也一肚子火,只是努力的忍下來,他真當她是病人?
她氣沖沖的指著他,“我說這位王爺,你是為了什麼娶我,你我都清楚,而今你錢 一入府,就急著納妾,這有什麼人格?”
“你也知道你花那些錢就是為了得到福晉的稱謂,這事是公開的,你不該拿這點攻 擊我!”
“我沒有也不想,所以我會叫我爹將嫁妝留下當做你納妾的賀禮,然後就拍拍屁股 走人,這樣不是很好?”她眼眶泛紅。
乍見她明眸裡的淚光,羅爾烈深吸一口氣,口氣緩和下來,“走這一趟不是來和 你對質的,我只是想看你過得好不好。”
她將淚水逼回去,勉強一笑,“好極了,明晚看你拜堂,我的心情還會更好,畢竟 有情人終成眷屬。”
羅爾烈看著她,對她臉上的不以為然及鄙夷感到無奈,他到這兒像是來自取其辱。
“我還是離開好了。”他悶悶的轉身離開。
她瞪著他挺拔的背影,忿忿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看看能不能澆熄滿肚子的怒火 。
才兩個月,就換別人當新娘子,而這間新房也得讓出,什麼值錢的家當全送給人家 。
她是來當散財童子的嗎?白來的,真的是白來王府一趟!
羅爾烈思緒複雜的轉往正廳,才入門,便聽到阿仁正在向額娘報告已經確定 會來府上參加明日納妾禮的貴客名單。
“七阿哥會來,楚王爺也會過來,還有……”
“行了!”羅爾烈一臉不快的走進去。
阿仁是王府四、五十年的老管家,一看到羅爾烈怒氣衝衝的,連忙將名單摺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