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向外傳播,無色無臭,令人防不勝防。汪劍通中毒後,淚如雨下,全身無力,耳邊只聽得哎喲一片慘叫,卻不知道是怎麼中了道。
又聽得那元昊狂笑道:“任你是鐵打的硬漢,也過不了我這一關……”突然,他的脖子就像給什麼猛然掐住了似的,一下子變了聲調,“怎麼回事……我……我……”撲通一聲,也倒了下去。汪劍通迷糊中還在想:“奇怪了,難道這毒藥不好掌握,他連自己也放倒了?”
朦朧中,又聽到遠遠地傳來一聲長笑,由遠到近,恍惚間已經到了跟前,顯然那人的輕功也十分了得。隨著撲通、撲通兩聲,兩個重物似乎被拋在地下,隱隱地,汪劍通聽到有人喧了聲佛號,他心中一動,心想,玄慈師兄怎麼也來了?
且說玄慈得那個名叫花落的少女引導,攀上了翠雲谷的崖頭後,坐在頂上的一塊大磨盤石上,正好可以看到河灘上的情景。因見到西夏一品堂的人還未趕到,丐幫暫時無虞,所以玄慈一顆心定了下來。
花落把肩上的革囊放下後,便從裡邊掏出一包桂花糖來,先往自個兒嘴裡丟了一粒,又遞給玄慈。玄慈趕忙合十謝了,說:“女施主請自用吧!”
花落嚼著糖,眨巴了兩下眼睛:“怎麼,出家人就不能吃糖?這當和尚的鬼花樣可真多。”打量著玄慈,又問,“對了大和尚,你好端端地不在少林寺唸經,怎麼跑到我們太原府來了?”玄慈卻忽然想起了另一事,問:“女施主,貧僧正要向你打聽一個人。”
花落大大咧咧地道:“你想打聽誰?”玄慈道:“便是那太原城的葉家,貧僧跟那快刀郎君葉飛有些交情……”花落聽玄慈這樣一說,就道:“啊,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玄慈大奇:“我知道什麼?”花落說:“你不是要去葉家嗎?我就是葉家的人啊,花落花落,花朵掉光,可不就只剩下葉子了嗎?”說完,便格格地笑起來。
玄慈訝道:“如此說來,姑娘當真是葉飛兄弟的親人了?”花落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那當然,葉飛是我大哥,我叫葉綠華。大和尚你原來是來尋我大哥的啊,那可不巧了,他前幾天隨他幾個朋友出去以武會友了,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回來。不過呢,你也不用急,有我葉二姑娘在,總能替他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玄慈聽她一張小嘴嘰裡呱啦說個不停,心下一酸,葉飛的噩耗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幸好這時,他看到西夏一品堂的人出現了,趕忙轉移了視線,只見那個元昊正跟丐幫的陳孤雁交手,其出招之狠辣生平僅見,玄慈即便是隔了遠看,也覺得心驚肉跳。眼看著陳孤雁要吃大虧,幸好汪劍通及時替下了他。
葉綠華在一旁瞧了,道:“大和尚,原來那些叫花子就是你的朋友啊!對了,三個乞兒結成幫,他們就叫作丐幫,據說還是中原第一大幫派呢!唉,咱大宋朝的乞丐可真多,肯定是那個仁宗皇帝當得不好,讓好多老百姓沒有飯吃,才冒出這麼多乞丐來。”玄慈見這女孩子突然說出大人氣的話來,很是意外。
下面的河灘上,汪劍通已經和行路難鬥在一起,兩人叱吒怒喝,打得異常激烈。葉綠華在一旁嘆息著:“好勇鬥狠,都不要命了。”沒有興趣再看下去,又開啟革囊往外掏東西。玄慈卻是一直看到兩人罷鬥,才鬆了口氣,偶然一瞥那個革囊,見裡面居然還裝了天青色的碗和罐子,也不清楚她隨身帶這些東西到底派何用場。
就聽得下面一片嘈雜,那些人都聚集到了湖邊,向著湖心張望。葉綠華也瞪大了眼睛,叫道:“大和尚看,神仙姊姊馬上就要出來了。”果不其然,湖心開始向外潺著白花,一個身罩透明薄紗的明豔女子徐徐從水底下升起來。玄慈心裡暗自駭異,這是什麼功夫,居然能在水下閉氣這麼久?
接下來,他又看到那女子拿出一把金黃色的小弓,凌空朝他們右邊的山崖上射了一下,而後身子就飄飄飛起,衝到山腰時身子一轉,竟然又在崖壁上懸空而坐。玄慈看到這裡不禁咦了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葉綠華則興奮地拍起了巴掌,道:“啊,神仙姊姊果然厲害。”轉頭對玄慈說,“大和尚,不是我小看你,這一手功夫你就做不來。”玄慈道:“這是自然,貧僧身上的這點功夫本就不堪評點。”心下默默揣想,“輕功高明到這份兒上,只怕不是血肉之軀能練出的,那女子是怎生辦到的呢?”百思不得其解。
卻見葉綠華微張著小嘴,臉上滿是豔羨之情,道:“我要是能有神仙姊姊一半的本事就好了,遨遊江湖,來去自如,誰也奈何不得我,誰都不敢不正眼瞧我……”想到妙處,眉花眼笑,兩隻小手啪啪地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