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看?”她揚起臉,微蹙著眉。
“看海綿寶寶搖屁股啊!”
“海綿寶寶沒有屁股。”
他哇一聲,哈哈笑。“誰說的?你看,他有穿褲子,當然有屁股。”
薛守栩指著海綿寶寶,又搞笑地搖了搖,還很配合地哼起海綿寶寶主題曲:“是誰住在深海的大鳳梨裡?海綿寶寶!”
他喊海綿寶寶時,低沉的嗓故意揚高,模仿小孩子尖叫,夏茵眨眨眼睛,忍不住笑了,而且喔,還笑得很樂,笑得亂七八糟,哈哈大笑。
薛守栩不唱了,定定看著她笑,看她唇角揚起的弧度,也牽起他的快樂。
她多適合笑啊?薛守栩這樣想。
然而看著她,他卻發現自己心跳快起來,喉嚨乾渴,靈魂在鼓譟,心頭好像有把火。
那把火,很溫,也烈。
火燒著他心口,他一陣迷惑,心跳瘋狂,夏茵笑著的眼睛讓他想到美麗星星,她特有的氣質像汽油,催生心口的火,火花更跳。
她像美麗孤挺花,紅耀亮眼,卻總低垂頭,心事只對地傾訴。
可下一秒,這朵孤挺花主動開了口,說了一點點心裡的話——
“我跟王天佑,一點關係也沒有。”夏茵止住笑,轉過臉凝視走道對面的木色牆面。“他約我,我一次也沒去,送我東西都是他的謊言,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要我不好過,所以我不要解釋,不要那麼弱,我要挺著,當作沒這回事,顯得他很無聊。”
這是她的內心轉折,其實不只是因為解釋沒人聽,也不是因為不在乎流言蜚語,更不光是為了保全工作上的人脈……而是因為,她不示弱。
薛守栩震驚著,夏茵,出乎他意料的——倔。
她有自己一派哲學,在她世界裡,有自己對待別人的方式,都有理由,不情緒化,原來啊,是這樣想的,才這麼堅持。
他感覺自己喉嚨乾著,說不出話來。
面對這樣的她,薛守栩不自在了,他該安慰該贊同該若無其事都拿不準,他無聲嘆息,沒有道理啊……他不像自己了。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他吐出這句話,是琢磨很久才想到的。
夏茵不解地看向他。
“你不說,我哪會知道?我又沒有神通,不然我還怪你呢,像上次那樣,我不懂為什麼你不跟她們解釋清楚?原來你自己已經想得透徹,有骨氣,下次讓我學一下,遇到討厭的人我要漠視他們。”
“你有討厭的人?”她很好奇,他這種個性,怎會有人不喜歡?自然,怎會有人惹他討厭?
“當然,像上次那兩個名媛,還有今天的王天佑,都在我討厭的名單裡。”
她開懷笑了。“都跟我有關。”
“因為我認識你九年了嘛,”薛守栩有感而發道:“九年耶!緣分真奇妙,我很鐵齒的,可是現在我相信緣分。”
她不說話,因為他的話,開始想起重逢後的點滴。
夏茵發現自己變了,她的生活,因為薛守栩變得很光明。
她常常心情很好,做什麼都有精神,面對工作挑戰變得有信心,什麼都不怕,好像啊,有個大後盾,無論什麼都影響不了她。
很曖昧。
這一刻,夏茵終於明白自己搖搖晃晃的感情,原來是曖昧,她為薛守栩湧出了豐沛感情,之前她是乾燥仙人掌,現在,她蛻變,覺得被熱情灌溉,有了潮溼泥土,或許有天會長出美麗的花。
可是,不敢想。
她又垂了眸,她很膽小,不敢力求改變,即使她清楚知道自己被薛守栩深深吸引,但她沒辦法……沒辦法去追去求去得到,她沒有勇氣。
九年前填志願那時候,是她難得一見的瘋狂,現在,她長大了,不再有那種衝動與勇氣,經過工作洗禮,她變得被動。
還不到愛,她告訴自己,對薛守栩,還不到愛的地步,充其量,只是很喜歡很喜歡……
“走吧。”薛守栩說,他離開一直靠著的牆,朝她揚眉。
她點點頭,跟他來到飯店大廳,他們站在那邊,沒人說再見,僵持著,依依不捨。
當夏茵的理智提醒她該快點道別時,忽然響起的孩童哭聲,幫了她的忙。
他們一起看向大廳一角,一個小男孩,正嚎啕大哭。
“怎麼了?”夏茵問,看薛守栩走過去,她跟上。
飯店人員在旁邊安撫,小男孩不管,還是哭得厲害,他的母親一臉無奈,跟大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