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子印,便無法號令天賢重臣。
皇帝能活至今日,便也全仰仗於此。
成妃也明白,若是這天子印落到了睿王手裡,怕是皇帝的命,早也該沒了。
那個兒子虎毒食父,為了那個寶座,他可不管父親的死活。
說起來,皇帝雖然病著,但是天子印的下落他卻心知肚明。
成妃也不瞞著,早同他說過,印信在自己手裡,他便能一直活著。
她是他的妃子,且無子,沒有人會比她更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
這是一場與夏候睿鬥智鬥勇的戰爭,夏候睿似也猜出了些許,但是沒有證據,便不能去查。
更何況,皇帝早就放言,若是自己死了,若是自己的後宮中人有出意外。
那麼,天子印將永遠失於天下,沒有任何人可以再次得到它!
成妃也沒有說謊,她當然希望皇帝繼續活著。
只是除此之外,她必須要在這時為自己去尋找一座靠山。
那枚天子印在關健時刻,還是要交給一位皇子的。
重要的是,那個皇子,是誰?
……
“母妃,就說兒子替您來挑就好,您何苦還親自走這一趟!”
天都城內,夏候夜伴著如妃一同坐在馬車裡,中間生了火盤,烤得暖意融融。
“你來我不放心!”如妃的身子大不如前,幾年下來,竟是瘦得不成樣子。“總要親自去拜了這一趟,我這心裡才踏實,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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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母子
夏候夜輕嘆,替著她將披風裹了裹,自去挑動火盆。
天都城裡有一間廟宇十分靈驗,特別是予人祈求平安,更是被百姓傳得神乎其神。
自打如妃聽說了這個事兒,便一直張羅著親自來拜拜,說是要為皇帝求福。
終是擰不過她的請求,太后下了恩旨,允他們母子一同去拜。
“這回拜過了,母妃也別總在唸叨了。”他重新坐回到如妃身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兒子不信那些個神啊佛的!”
“不信也得信!”如妃板下臉,“你父皇病成這樣兒,當兒子的總也該有點兒孝心也好!”
“是是是!”十二苦笑,自將目光投向窗外,不由得一聲長嘆。
“有沒有去看過你四哥?”如妃明白自己兒子心中所想,“他也在城外住了多日了吧?”
“嗯。”十二點頭,“七天了!”
“你二哥不是也沒說不許人去看麼?要是惦記,就過去看看。”
“不看!”十二很堅決,“母妃,九哥都沒去看,我也不去!九哥那麼聰明,自然明白這個時候最好咱們還是不要跟著摻合。大臣看是大臣的事,畢竟是外人。可咱們不同,說起來,那把龍椅,誰都有坐上去的權利!”
如妃自想了想,也跟著點頭:
“對!聽你九哥的,總是沒錯!讓他們鬧去吧!但你得記著,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可以站到你二哥那邊,睿兒那孩子心術不正,跟著他,沒好兒!”
“我知道!”十二拍拍胸脯,“兒子再糊塗,這顆心還是正的!打從小兒我便跟著四哥,不管他怎樣,我都是要追隨的。就算是他帶著神武軍與夏候睿打了起來,我也必是他軍前的第一先鋒!”
“這是到哪兒了?”
十二這話說得如妃徒增了幾許感傷,也不知怎的,總覺得這話說得不吉利,便趕緊岔了開去。
聽得她問,十二掀了簾子,伸頭出去望了望,然後道:
“母妃,走到九哥的鋪子了!”
十二動情
“喲!”如妃一笑,“時候還早,要不咱進去看看吧!你九哥前些日子不是說又來了些新玩意嗎?”
說這話時,如妃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
想想夏候慕的樣子,怎也跟著經商之人掛不上半點關係。
可他卻又實實在在是這天都城內最有錢的一個,怕是連國庫裡的銀子也沒有他的多。
“好!”十二見如妃有興致,也很高興。
自叫停了馬車,將母親攙了出來。
馬車停在蒹葭閣的門口,見十二下車,先素兒他們一步回來的吳掌櫃早迎了上來——
“夜王殿下來啦!”
“哎!吳掌櫃,九哥在嗎?”
“喲!不巧,王爺今兒沒來!您有事嗎?要不小的這就差人去府裡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