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你以為自己的命那麼值錢?”冷冷的嗓音自門外傳來,藍衣少年緩慢的走了進來。寶藍色的長袍把少年纖細的身子顯得更加的精緻,少了白色的清冷,那張白皙的臉在色澤的襯托下呈現出少有的妖豔。
灰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埋的更低,少年的嗓音之於他同樣的凜冽,那是比之城主不同的陰寒。
“下去吧。”姬曜宸對著額頭已經磕出鮮血的灰衣男子吩咐道。此時的城主與蒼玄少爺都是失去了理智的人,一個如閻羅,一個似修羅。“爺。”姬曜宸不得不拯救下人已經不堪重負的心臟。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是對著兩尊恐怖的雕像。
“派人通知燕樓。”寒風自角落裡吹來。“姬總管,傳訊息出去,夫人被北鷹國俘走了。”
姬曜宸離去的腳步一頓,面上的神色一驚。城主的意思是讓藍悠若與北鷹不敢輕舉妄動,至少能保住夫人的性命。但是爺可知道那是閻都對天下的承諾,無論誰拿夫人邀功或威脅,軒轅氏都只無法反抗。罷了,夫人從來都是爺的軟肋,更是爺的命。看了陰影裡的背影,姬曜宸既而釋懷。
少年的臉乾淨而絕美,如不染纖塵的精靈。可惜完美的唇輕輕的開啟,破壞了一殺那的虛幻。“你的軒轅城府不過如此。”慢條斯理的走到高大的身軀旁,少年的氣勢如指點沙場的將軍。“若孃親有絲毫的損傷,我凌蒼玄起哲,即使傾盡晨門軍最後的一兵一卒也會踏破你閻都的門檻。”
望這少年從容離去的身影,陰暗裡的男人走了出來,刀削的臉上怒火蔓延,任誰也看不出那是令四國君主顧忌的冷漠霸主。踏破閻都的門檻嗎?只怕你今生都無法如願了。銳利的眸子是無邊無際的火焰,足以覆蓋整個閻海。若淺兒有事,我會親自毀了閻都,既然無法保護她那就全部到黃泉去陪她。
落櫻繞胭脂醉 暮色沉沉葬前緣
對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淺墨倒沒有太大的牴觸情緒,既來之則安之,事已至此又何必掙扎遭受皮肉之苦。藍悠若即使仇深似海,她也不會拿藍海棠唯一的女兒來冒險,兩敗俱傷的局面絕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小不點睜著一雙又圓又亮的眼怔怔的望著淺墨,小身子蹲在平躺著的女子身邊,細細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上那張白皙的臉。好奇的凝視著面色如常的女人,慢慢的把食指貼上紅紅的細長傷痕。“疼疼。”困難的嚥了咽口水,小不點的眉毛像毛毛蟲一樣蠕動。
即使冷漠,淺墨也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眼前瘦小的讓人憐惜的小娃娃,可憐兮兮把小手罩在自己臉頰上的模樣格外的令人側目。在乞丐堆里長大的孩子卻這樣心思單純,從來不相信人性本善的自己也不得不懷疑,這樣的孩子透明的如琉璃,即使摔碎了,她也只是乾淨泛著光澤的殘片。“我不疼。”對著明亮的眸子,淺墨下意識地說道,等回過神時,話已猶如射出的箭。
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小不點咧開有些泛白的唇,露出一排牙齒。“姨姨不疼,揉揉。”一點點的活動自己的小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觀察著淺墨的表情。有些難過,她覺得姨姨一定很難受,就像自己去要飯時被人推開撞到石頭時的痛苦。
淺墨仔細研究著頭頂上那張小臉,驀然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明明是五歲大的孩子,思維卻單純的如同一兩歲的孩子,尤其是發音時的不清楚和艱難讓人不由的猜測是否存在其他原因。
“噠噠”的馬車聲漸漸的不規律,淺墨知道目的地到了,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但是對於自己的處境卻是瞭若指掌。
果然——
“軒轅夫人,您的故人可真不少。”藍悠若的嗓音自車外傳來,是毫不掩飾的嘲弄,對於能讓淺墨蒙羞的機會她絕不會放棄。
淺墨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一下這樣的女人,侮辱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的,更何況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
“藍悠若,注意你的措辭。”冷厲的警告是最輕的懲罰,對於眼前這個看不清事實的女人,鐵布朵不介意用最殘忍的手段來馴服她。自己從小到大仰慕的女人豈是小小的藍氏可以隨意侮辱的?
咬了咬牙,藍悠若暗示自己,為了雨兒所有的隱忍都是值得的。陰暗的鳳目斜睨著垂下的車簾,罷了落到了罕爾穆謨·鐵布朵的手中,對於那個女人而言未必是好事,儘管那個男人愛她。是的,雖然在自己眼中那個女人平凡的連身側的侍女都比她貌美,但是偏偏能讓這些個男人趨之若鶩。
沒有理會面色恍惚的女人,在鐵布朵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