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起伏不定,半晌才抬頭迸出一句話來。
“越哥哥,你幫我想想法子,救救我爹,救救我娘!”
張越原是想到莫非吳夫人的病不好了,可這時候聽到這麼一句話。他不禁呆了一呆,心裡即刻浮上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方才沉聲問道:“彆著急。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晚間劉伯父派人報信說。爹爹一到北京就被逮進了錦衣衛,如今生死不知。都是我不好。只以為那位媽媽是來說什麼不要緊的事,就在娘地屋子裡見了她。結果娘一聽說此事便昏厥了過去。大夫來瞧過之後,說是娘本來就是油盡燈枯,又受了刺激,只怕……”
說到這兒,孟敏再也難掩心中悽惶內疚,竟是失聲痛哭了起來。她記得清清楚楚,爹爹奉詔回北京的時候躊躇滿志意氣風,還說不久之後就能接了家人一起回北京,誰能想到轉瞬間竟是這樣地結局?她雖說是女流,但卻清清楚楚地知道錦衣衛是什麼地方,更明白那地方的可怕。這十幾年中有多少人下了錦衣衛,又有多少人能平平安安地出來?
忽然,她感到有人往手裡塞了什麼,一抬頭方才現是張越遞過來一條松花色汗巾。她手中的絹帕在馬車上就已經浸滿了淚水,此時此刻,她竭力止住抽泣,拿起那汗巾使勁擦了擦那通紅的眼睛。
“我已經吩咐幾個知情的丫頭不許把事情說出去,也不敢告訴三弟和四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論理我該讓三弟和四弟回北京去找二叔設法,可他們從小就沒吃過苦頭,萬一到時候說出什麼氣頭話,做出什麼氣頭事來,只怕就更沒了挽回的餘地,再說娘也還病著……”
見孟敏語帶哽咽,捏著那汗巾的手竟是在微微顫抖,根本無法再說下去,張越不禁心中嘆息。孟賢家雖說子女眾多,但孟韜孟繁那兩個兒子算不得懂事,其他兒女還小,平日諾大的內宅其實就只有這個姑娘家支撐,就更不用說如今了。在此之前,他也只想到孟賢此舉興許不太妥當,但誰能想到那位皇帝竟然會忽然將孟賢下錦衣衛獄!
“敏敏,你當務之急不是回北京,而是鎮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按著孟敏地肩膀讓她坐了下來,“孟伯父的事情很突然,但他曾經是常山中護衛指揮,趙王總該會有舉動,而且,保定侯決不會袖手旁觀。如今你既然說伯母驟然病倒,那這邊是決計離不了人地。”
“你說韜弟和繁弟不曾經歷過大事,讓他們回去不放心,那麼我對你說,當初大伯父下獄地時候,我和大哥四弟同樣是初出茅廬,祖母卻仍是放心讓我們去了南京,因為那兒有英國公。這一次你家的事也是一樣,你只需要對他們曉以利害,然後讓他們一切聽從保定侯吩咐,而你就留在這兒照顧你娘。”面對張越不容質疑地語氣,孟敏只覺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大的希望,甚至沒有注意到張越地稱呼,使勁點了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那條松花色汗巾,她正準備遞回去,忽然又生出了一個念頭,咬咬牙便抬頭問道:“越哥哥,六妹妹年前回京去看嬸孃了,如今若是三弟和四弟回京,弟弟妹妹還小,我一個人顧不過來。若是可以,能不能讓杜姐姐來幫幫我?”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富貴也需穩中求
滿心沉甸甸的張越回到自己的公廨,瞅見杜綰那座院子的燈已經熄了,已經跨出去的腳步便收了回來,徑直入了自己的小院。(提供最新章節閱讀》打起正房的簾子,他就現堂屋裡雖點著燈,卻沒人,反而是東屋裡傳來了陣陣說話聲。
“說起來老太太的壽辰只有大半個月,少爺自打到了山東就是一個忙字,幸好咱們齊備下了。琥珀病倒之前做了三色針線,秋痕親手縫了一個貂皮嵌紅寶石暖額,再加上我做的兩套衣裳,到時候讓少爺寫一幅壽字送去,大約也就該夠了。”
“我那針線功夫實在是笨拙得很,好好的仙鶴竟然讓我繡得如同水鴨子似的。不但是我,小五在這上頭也沒天分,春盈更是一使繡花針便犯迷糊,以後還真得和你們學學。這麼多年,我也就給娘做過一套衣裳,爹那兒的衣裳我許了大半年,如今竟是連影子都沒有。”
“可杜小姐你會吟詩作對,還會作畫彈琴,那些事情咱們就不會了。說起來也真奇怪,杜先生以往送給公子的東西幾乎都是筆墨紙硯,或是新書,這次怎麼送來了這麼一個貴重的雕漆匣子,裡頭究竟是什麼?”
“爹的心思我也猜不準。既然是指名送給我和師兄的,還是等師兄來了再開啟看吧。”
張越沒想到杜綰這麼晚沒睡,竟是在東屋和秋痕靈犀說話,連忙打起簾子入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