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都燻成紫色。我忍不住伸手撫上那朵花,忽而想起了下午那架紫藤。
還有紫藤下那人。
那人既能看得見我,只怕也是有些道行的。
就是不知道誰家的散仙,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拐人。
那以後我便沒再下凡去,一是因為我哥漸漸吃緊,我決心少在他面前晃眼,更不要在此刻尋他麻煩;二來,江朔珩和顧府是凡間唯一和我有關聯的物事,兩樣想起來我都鬱悶;是以我每日便在這天界亂轉,過了不久褚玉再來看我時,便厚臉皮的託他給我弄了一些紫藤種子。
聽見我說要紫藤種子,褚玉似乎些微有些驚訝,我問他怎麼,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為難的開了口。對我說:“這紫色的東西,少沾染些好。”
“為什麼?”我呆在天宮關了這麼多年,紫晶、紫玉、紫衣多了去了,怎麼誰都沒告訴過我紫色不好?
我那侄兒子灝景,眼睛還是紫的呢!
“這——”褚玉似乎非常為難,搔搔頭皮,看了我一眼,方扭捏道:“這紫色麼,總是跟妖族脫不了干係,是以……天界,有些忌諱……”
原來如此!我受教的點點頭,說來,灝景還真是出身雲荒的,難怪我哥那麼顧忌,想是覺著紫眸不詳。
“可是這跟我何干?”我翻翻白眼:“我不過是要棵紫藤,又不是要把天界翻了,至於麼?”
“紫藤也是紫……”褚玉看來為難以極。
我指著那盆葛巾紫道:“若如此講究,那這盆葛巾紫也是紫色的,還紫得這麼妖,養它的人豈不是大罪過?“
養它的人自然是我哥。
褚玉這下給我懵倒了,抱著頭轉了半日,最後下定決心一般點頭道:“好吧!想你也是愛得緊才要得如此急,明日我便送來!”
“當真?”我喜得一拍巴掌,對他笑道:“我要開花開得多多的!”
“那是自然。”褚玉點點頭,我們又坐了一會兒,他便起身告辭。我如常送他到門口,他如常回身止住我,笑道:“到此便行了,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客套。”
可是我們也不是內人,是以我送你。
我依言停住腳步,褚玉卻並未馬上離開,站在原地看了我好一會兒。
“怎麼了?”我被他看得甚不自在,不知道哪裡出錯了,怎麼了?是我的胭脂化了還是口脂掉了……莫非衣帶鬆了?!
我慌忙低頭檢視,衣服的帶子還是緊緊的。
“唔,沒事……”褚玉看著我,忽然一笑:“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
唔,我亦沒聽過誰笑起來比不笑好看的。
褚玉頓了頓,俊臉上泛起一絲微紅:“我……希望你能多笑些。”
說完以後,他便撇下我一人急匆匆轉身跑了。
我一個人在那裡站了好久,好久。
原以為我倆是要成親的,怎麼一下弄得跟戀愛一般?
想著想著,我覺著有些些不妥了。他戀著,我卻沒戀,這咋辦?
不過次日一整棵正在吐蕊的紫藤被送進我的院子時,我覺著管他戀不戀吧,至少,現在他對我好。
至少這花是真的。
我看著那一架密密開著的小花,心想,我終於還是做了哥哥討厭的事了。他現在要踢我下凡,也隨他。
不過我並沒有被哥哥踢下凡間去,倒是不久灝景孽侄終究是把我哥哥踢到瀛洲去了,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聽見他的訊息;褚玉因為和哥哥走得近,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未見著他,因此也沒能讓他看看他送我的花開得甚好。
只是過了不久,褚玉又開始往我這邊走動,依舊是從風到月念一遭,他不提我哥哥的事,我也便不提,每日聽他風花雪月的念去。
我哥他這次氣性忒好,也可以說褚玉兄忒背,我這黑鍋他是背定了。我等著下次嫁人是什麼時候。
偶爾我會想起那個拐騙人的散仙,他好像跟著那樹紫藤謝了,我還是過我的日子。數著日子等嫁人,有時看到窗外那不開的紫藤,會模糊想起,好像在那散仙之前,我也曾見過一個穿紫衣服的人來著。
……那人是誰呢……?
第四章
褚玉被叫走不久後,便有人從我哥那邊過來傳口信。
來人說我哥近日身子骨不舒坦,掛念我這妹子掛念得緊,生怕哪日他被灝景害了,我變成了失怙的孤女任人宰割。是以我的婚期被重新提上了我哥的議程,時間便定在下月初三,黃道吉日。
我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