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華堂,一瞬間鴉雀無聲。
絲竹停歇,只剩下呼吸相聞。
踏著陽光而來,琉月走近定定看著她的獨孤夜,臉上浮現一縷傷感,一縷婉約。
無視周遭所有的人,抬頭看著獨孤夜,琉月極輕極輕的嘆息了一聲,緩緩的道:“還記得當日你給我說的話嗎?”
沒有回答,只有那定定的目光,那彷彿要貪婪的一次就把琉月看夠,刻在心上的目光。
琉月沒死,她沒有死。
獨孤夜第一次眼中湧現起一絲劇烈的情緒波動。
也沒有等獨孤夜回話,琉月自顧自的接下去道:“當日,你言為了我,不惜傾天下之力兵戎相見,今日,才短短時間不見,你便華堂娶妃,談什麼情意,說什麼愛慕。”
說到這琉月嘆息了一聲,卻看著獨孤夜一字一句的道:“被你擊下山澗,幾月時間休養中,我好好想過,如斯深情得之我幸,不能相負,一等傷好就晝夜兼程而來,而你卻……”
說道這琉月臉上浮現一絲自嘲的笑容,緩緩搖搖頭:“罷罷罷,終究鏡花水月一場罷了,當不得真。”
說罷,琉月嘴角高高的揚起一抹笑容,很驕傲,但是卻絲毫也掩飾不了那笑容下的悲涼和傷心,彷彿被獨孤夜真正傷了心了。
轉過身,琉月一揮袖袍,抬步就走。
彷彿如一隻驕傲的孔雀,就算兵敗,就算不如人意,也不願折了那高傲的翎羽。
滿華堂的朝臣賓客聽到這裡,一個個從震驚忙亂到呆若木雞,臉色更是同那染缸中出來的一般,赤橙黃綠青藍紫重複的不斷交替。
我為刀俎2
那種扭曲程度,非一般人能夠做到。
有沒有搞錯,這天下誰不知道天辰翼王妃與現在的天辰王,情深如海。
當日,他們太子立邀五國強逼天辰王相讓,天辰軒轅澈也寧為她對上五國聯軍,也沒說一個肯字。
而這慕容琉月一腔豪血也只為那軒轅澈而流。
今日,怎麼的一下就變了道了?
不能相負?千里迢迢趕來傲雲搶婚?喜堂之上剖白內心情意?這……這……
所有人震驚了,不敢置信了。
瞬息之間慌亂沒有了,只有那無邊的寂靜和扭曲,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大殿最中間的琉月和獨孤夜兩個人身上。
就連傲雲國主和王后,也嘴角抽筋,對視一眼,不知其想。
琉月扭頭就走,不在做任何的停留。
才行得一步,手臂一緊,獨孤夜的手已經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那大力的力量,幾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沒有回頭,一身倨傲。
臉色卻依舊悽苦。
緊緊抓住琉月的手,獨孤夜看著那火紅的背影,那如枯槁般的眸子揚起了神采,緩緩的有了風韻。
這是他心中的人,這是他思了唸了想了愛了,費盡手段也要得到的人,今日既然來了,不管是出於任何的考慮,他都不會讓她走。
“我說出的話永遠算數,只要有你,這天下女子不娶又有何妨。”冷冷清清的話,卻揮灑出獨孤夜往日的居高自傲,風華過人。
“你……”此話一落,那南宋國送親而來的親王,頓時臉色大變,唰的一聲立了起來。
這是把他們南宋國置與何地。
而那一臉喜氣的南宋國十一公主,更是氣的臉色發白,一把抓住身上的喜袍,踉蹌著,滿臉悲憤和著淚水,轉身就朝堂外跑去。
我為刀俎3
“快去安撫,快去。”傲雲王后見此連忙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邊連聲的吩咐,邊快速的起身追了過去。
一邊大聲道:“夜兒,還不快追。”
急跑而過,新婦和王后快速的穿過琉月的身邊,出了華堂。
周圍幾個大臣浩命也連忙追了出去,只唯獨站立在大堂中央的琉月和獨孤夜紋絲不動。
“豈有此理。”南宋國親王臉一瞬間難看的猶如鐘馗。
華堂之上,氣氛瞬間緊繃了起來。
“親王別怒,小孩子氣的話,孩子氣的話。”傲雲國主眉頭緊皺,一下站了起來,一邊微笑的安撫南宋國親王。
一邊朝獨孤夜喝道:“說的什麼混賬話。”
氣怒的吼聲,獨孤夜充耳不聞,在傲雲,或者在這個天下,只要他願意,他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沒有人能夠違揹他的意思,那怕是他的父王,這傲雲的王。
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