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何事?”聲音淡漠的很。
蘇沫掩了下臉上的太過的笑容,靜靜的一勾嘴兒,向他恭敬的施了一禮,“先生有禮。”
他重禮,她便以禮待之。
“姑娘有禮!”仍然淡漠,不過看他臉上的冷氣淡了些,原來這人當真吃這一套。
“請問先生可是要出府?”蘇沫雖問,卻也猜得極準,只看他果然詫異了一下眼,便道:“叨擾了數日,確實應該離……”
“先生是個重禮的人,就算要離去,不也應該等相爺回府,親自辭別才妥麼?”不待他說出那個“開”字,蘇沫先以禮作藉口,拖他一拖。
卓一然眼上微晃,要走的神色淡了下,一聲重氣呼了出來,“姑娘提醒的在理,是在下忽略了,差一點成了無義之人。”
見他總算正眼看著她,長彎彎的眉毛微一皺,大眼裡透著愧意,又是一躬身道:“早上之事,請先生責罰學生,如若不是學生與表姐,你豈會生離去之意。”
“不必,也用不著。”他客氣一讓身,口中說不用,但語氣神態卻是極在意的,兩人就站在書房的門口,劉子慎詫異蘇沫會道歉,便望了過來,一看視窗上正是父親身影,正待要喚左相大人,卻看左相立即一抬手,止了他的話。
給讀者的話:
有事耽擱所以沒更意外,今天起會補更,親們生氣在理,真真的錯,抱歉!
第66章誰更執拗
更新時間:2010…7…8 17:28:01字數:2111
蘇沫一步一步走到書房門口站著,先就堵了卓一然的退路,笑道:“先生既然不在意,何故罷了官職許些日子,今日才生出離去之意呢?”
猛一聽聞,卓一然清俊的顏上,是控制不住染上一團緋紅,很不自在,黑眸裡又吐出暗惱,又羞愧難辯,腳步一移,實是想立即離開此處。
蘇沫擋身於門前,他一移,她便動,不過有禮的保持著距離,此時他卻也不好斥她離開,故而有些老羞成怒的問起蘇沫。“罷免官職?且問是誰在胡說八道?”
“真相如何,我且不知,當然外人也不知不是!”蘇沫淡淡含笑,“只是學生見先生是如此清高懂禮之人,想來也是有一身的抱負,為何才一遭遇困境,竟然就心生退意,而非勇於尋求脫困之道呢?”
朝堂上的事豈是一個女兒家能明白的,於此也沒有給蘇沫解釋之意,卻又不甘有人一再汙陷於他。
“哼,他們千方百計汙陷於我,不就是因為我出生寒門,無勢所依,無貴可靠,百般拉攏不得,故而才會剔掉我這顆眼中釘,如此黑暗官場實為可恨可惱,但我卓一然雖不才,卻萬不甘願與他們為伍,就算一生清貧,只作一介布衣夫子,也要一直堅持原則,上對得起蒼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他想走自是可以,但決不是今天。
“官場上的事,我一個女兒家當然不懂,可是先生既為學生的先生,不知可否為學生解惑一二?”
卓一然只得又收回腳,只問:“有事便問。”不耐,很不耐。
“學生愚昧,到是何為上對得起蒼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只看他一下滯在當場,是了,你所謂真正的原則,或者說信念,應該是實現一身抱負和理想,卻非空話一句,對得起這個,對得起那個。
“先生看似博學多才,難得的有用之仕,卻因一時的困難而生出退意,不甘與惡勢為伍,便怕的躲躲閃閃,懦弱之勢,避身遠離世俗,為的不過是尋一世逍遙自在,卻還為自己找諸多理由,什麼對得起蒼天還是大地,呵呵……好好笑,蒼天要你為它作什麼,你非得要對得起它?”
卓一然仍然微紅的面上生出怒意,卻極力壓抑,因為他是個君子,不會對負一個弱質女流。
蘇沫冷笑道:“更不用說父母,他們要的是什麼,你比誰都清楚,而你卻沒為父母圓其願望,還說對得起他們,此話學生更覺不通,是學生糊塗,還是先生你自欺欺人呢!”
他厲聲驀起,“若為達父母願望,他們的兒子便不再是原來的他,父親與母親只會願望我還是我,而非一身華美包裹中骯髒不堪的軀體。”是對信念的堅持,也是自身原則的方向標,更是對朝中惡勢的憤然不平。
此人真扭,卻也讓蘇沫生出一絲佩意,原本只說“包青天”就一傳說,但蘇沫想,若此人為官,定是清廉為民的好官。
蘇沫突然一欠身,愧道:“學生適才無禮,不明先生心境如此清淨高尚,輕視了先生,請先生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