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肘,開口說話不得,是以未曾問得,現今巳到了茅山,只要見到了那位老人即知,也不用問了,故爾更想早早見到。
梅辛說:“你心急得很,好,隨我來。”說著掉頭便走,周洛暗裡戒備,跟踵上山,那東山看來只一望之地.哪知峰迴路轉,曲折盤旋,約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方才到達。只見山勢陡峭,藤蘿有如垂絲,在晚風裡飄拂,林木森森,明月未上東山,甚是晦暗。
周洛低聲道:“小梅,你說的那位老前輩呢,怎麼不見?”
此刻雖不致對面不見人,但相躍三四尺,即不能看清表情,只聽梅辛說道:“只怕你心裡問別個是真。”
周洛皺眉想道:“他怎麼老是提那桑虹?”便不言語,仰頭一望,只見山頂已有清輝露出,分明巳到時候了,想到桑氏姊妹等即快尋來,不由著急,這才問道:“小梅你說有令他們知難而退之法,可否說給我聽。”
好一陣不聞他的笑聲了,此刻突然笑道:“我啊,偏不說,先讓你悶一會兒,到時你自然知曉。”
一言未了,梅辛忽地低聲說道:“來啦,快跟我來。”
這一句說得甚急,輕得僅能聽聞,而且話才出口,巳將他的手握著。
周洛心頭一震,同時一句話衝到口邊,但見梅辛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尚且如此小心,便沒說出,隨他到一堆石後,兩人並肩隱住身形。
梅辛在他身邊說道:“你聽出些端倪來了麼?你聽,多半來的是奼女金燕,她打左邊上來啦。”
周洛側身一聽,果然聽出左面山腳處,風聲微微有異,若不是梅辛說出,他無論如何也發覺不到,心下好生佩服,心道:“他不但能聽出有人來了,而且還辨出是奼女僉燕,當真了不起,多早晚我能練到他這地步。”
只聽左面山腳下,那比山風微覺勁疾的風聲,略一停留後,卻沒向這裡來,而是向左面去了。
周洛心中微微一鬆,忙抓住這機會,說道:“小梅。”
梅辛咯地一聲笑,但急忙忍住了。原來周洛在他耳邊說話,因是心急,話聲雖低,吐氣卻重,灌得他耳朵癢癢地。
周洛急道:“你聽我說,小梅,我求你一事。”
梅辛道:“你說啊!”同樣陡然掉頭,一口氣噴入他耳內。周洛卻冷笑,是他心急得很,現下可沒工夫跟他淘氣,忙道:“你聽我,我想求你一事。”
梅辛見他說得鄭重,便也忍住笑,道:“好,你說。”
周洛嘆了口氣,說道:“不是別的,就是今晚求你對三個人手下留情。”
黑暗中,梅辛雙眸閃閃發光,卻沒言語。
周洛接著說:“一是那桑虹,二是金燕的……的徒弟,第三個是陶丹鳳。唉!說來話長得很,若是你真心交我這個朋友……”
他幾乎要說出那黃衣少女是金燕之女,但忽地記起傳他離門劍的老人家,那老人自知罪孽深重,怕貽師門之羞,故爾忍辱至今,不敢道出名姓,便連親生女兒也不相認,我怎能說出他與這黃衣少女的關係來?要知若然被人知曉黃衣少女是他之女,必會追查他的出身,那時豈不違背了老人之意。
梅辛說:“好啊!你既然如此說,我不難為她們就是。”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似乎他乾笑了一聲,周洛也未注意,皆因就這瞬間,左前面風聲颯然,知有人來,他哪敢分神,忙看時,只覺兩個黑影巳從林中轉出,兩人身形都小巧,一個較矮。
周洛一見兩人現身,早抽了口涼氣,他一看便知是奼女金燕母女。
梅辛在他耳邊說道:“別怕,你聽,又有人來啦?”
強敵當前,周洛哪敢分神,先前以為最先到達的必是桑氏姊妹,是以未作戒備,手邊並未折枝代劍,此刻不敢分神,是以未聽出甚麼來,又不敢開口說話。
好在梅辛說話聲音甚低,那奼女金燕未曾發覺,漸漸走近了來,相距兩人身前不到兩丈,只見她聽了聽,說道:“莫非我們來得太早啦,怎麼一個人也沒發覺?”她話聲也低得很,但周洛兩人卻聽得明明白白。
黃衣少女走到她身側,低聲說:“師傅,這雖是東山之後,但我們才搜了一半,何不到那邊去搜搜?”
奼女金燕道:“好,你從崖上向那邊搜過去,這山腳一帶樹木太密,若然有人,多半會在山下面,但你在高處,卻可看得遠,一見有甚蹤跡,即刻告知我。”
黃衣少女說:“是,師傅,我這就去了。”她腳一點地,已投入黑暗中不見了。那金燕卻又聽了聽,方才走去。這時周洛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