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吩咐一聲,在牢裡把事情解決掉?”
梁管家接過呂夷簡的官帽心地放好後,又對書房外望了望,這才輕聲對呂夷簡說道。
“糊塗!江南那邊既然已經處理乾淨,我們豈能再多次一舉,官家對這個許清甚為關注,這次同意押許清回京受審,本有迴護之意在內,我們若再在牢裡做什麼手腳,反而落了下乘,現在不但不要做什麼,說不得,老夫在朝堂之上,還要為這個許清說幾句好話呢!”
呂夷簡說完連續咳了幾聲,扶著桌子皺起眉頭來,從衣袖裡掏出絲巾在嘴邊擦了擦。
梁管家趕緊從桌邊倒來一杯茶遞給呂夷簡,呂夷簡接過大口喝了幾口中的氣息才感覺順了一些。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勞碌了大半生,呂夷簡知道自己來日或許不多了,晚上他時常失眠多夢,多說些話現在就覺得脯窒悶,頭暈目眩,經太醫鑑定是得了風眩之症,這種病症連太醫也無可奈何。
回想自己這一生,自真宗初年入仕的地方官做起,到真宗皇帝駕崩,劉太后臨朝稱制,自己拜中書mén下平章事開始,至今已經整整二十年。
多少明槍暗箭,多少排擠打壓,自己始終在政事堂中屹立不倒,在一生功業上已經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如今唯一掛懷的,只有兒子的大仇,等了卻此事,也聊可瞑目了。
“老爺mén生弟子滿天下,若是老爺幫許清在朝堂上說好話,會不會讓他們誤會老爺的意思,從而……”
梁管家有些擔心,呂夷簡這些年在朝中和地方上安chā的親近之人甚多,為此還多次遭到范仲淹等人彈劾,若是這些人都誤以為呂夷簡真是在幫許清,這事又不好明著向他們說明,他們會不會全致力於為許清脫罪呢?
呂夷簡淡淡地看了梁管家一眼說道:“許清已經入了刑部大牢,你的事算做完了,以後這事你就不用管了。許清發配到地方後,我自然會讓人關照他。荊州那邊昨日來報信,親家母過世了,這事就由你走一趟吧,茹兒這些年在荊州離得遠,難得回來一趟,別委屈了她。”
梁管家連忙點頭應下。
茹兒是呂夷簡的二nv兒呂如茹,遠嫁荊州已經十年,十年來回家不過四次,呂夷簡感覺自己的來日不多,突然對這些nv兒特別的思念。
刑部大牢前不遠的街道上,人們紛紛駐步觀看著,議論著,街上個十三四歲的xiǎo丫頭提著裙裾,上氣不接下氣地奔跑著,也不知道跌倒了多少遍,倒下了又努力爬起來繼續跑,頭上兩條長長的辮子luàn蓬蓬的臉上蹭了不少泥,時不時chōu泣一下,一雙紅紅的大眼睛裡卻充滿了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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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小顏
“王大哥,聽說這一大群人都是打潤州押來的,嘖嘖,剛才上官來jiāo接時,我聽說還有一個是通判呢,難得又是哪個巡察使大發神威,把潤州官員都一窩端了?”
刑部大牢前的衙役西mén飛昇和王勇兩人正在聊著天。
聽到西mén飛昇的問話,王勇對他的無知有些鄙視,以一副提點後輩的口wěn答道:“我說飛昇啊,連潤州民luàn你也沒聽說嘛,讓你在你那婆娘身上少huā點心思,你就是不把俺的話作數,就你這樣,還想得到頭兒的賞識?還飛昇呢,你就等著一輩子守這大
“潤州民飛昇有點不好好意地問道。
王勇左右看看,低聲地對西mén飛昇透l道訊息來:“沒錯兒,聽說官家讓人去潤州建個大船廠,招收了一萬多流民,這不,流民luàn起來了,衝擊潤州城,連潤州知州都被luàn民打死了,這些關進來的就是船廠的負責人,一個通判算啥?方才那個少年郎瞧見了沒?大宋銀行行長,朝請郎許清!別看他官不大,御賜金魚袋,腰懸禁宮出入yù牌,船廠就是官家讓他去建的。”
“嘶!大宋銀行行長,那不是老有錢了?可惜了,這回怕是有錢也huā不著了。飛昇吸著長氣嘆道。
“啥子老有錢了?大宋銀行又不是他家的,上次的在銀行俺還看到他坐一輛破驢車呢。”
王勇對西mén飛昇的無知再次鄙視,也不知道他爹怎麼給他取這名字的,就他這樣,還想飛昇,能保住現在的飯碗就不錯了。
王勇和西mén飛昇正聊得起勁,突然一個xiǎo巧的身影從兩人身邊衝過,王勇眼明手快迅速抓住那人的衣袖。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我要進去看我家公子。”
xiǎo顏被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