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吻著她。
“菱兒對不起”
許清向來儘量不讓自己把外面的情緒帶回家,可這次竟然想透過紅菱來發洩自己的抑鬱,心裡慚愧萬分,紅菱也看出他有些不對勁,卻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緊緊地抱著他,香唇不時吻他一下,輕輕地斯磨著,彷彿舔犢的母親。
“若能開解許郎的心結,奴家怎麼做都願意,外面的事其實許郎不必一個人擔著,咱們是一輩子的夫妻,許郎若是有什麼不快,就跟奴家說說好嗎?”
許清攬著她,緩緩放鬆自己的身心,一嘆說道:“菱兒,回京的路上,相公收受了許多官員的賄賂,這並非相公的本意,可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相公現在也成貪官了”
“象上次在街頭打架一樣,許郎收受賄賂又是在自汙是嗎?若是這樣,許郎不必往心裡去,以後咱們多捐些錢給清平郡主做善事就是。”
許清苦笑道:“話是這麼說,只怕這種假戲演多了,自己就真變成徹頭徹尾的貪官了,而且本來好好的,咱們又不缺錢花,卻不得不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這滋味讓人很難受。”
紅菱看著他一臉鬱悶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官場上的事,奴家知道的不多,但奴家卻明白,只要許郎還能這麼想,就還是個值得奴家驕傲的好官。”
“真是這樣嗎?”
“嗯”
“可若是有一天相公真成了天下最大的貪官,菱兒什麼怎麼辦?”
“奴家會守著許郎,不讓許郎做貪官,咱們家一日三餐,平平常常,光是許郎的俸祿都花不完,況且以許郎的本事,想賺錢有千個萬個法子,用不著許郎去貪。”
“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多賺錢的法子,菱兒,快快把鏡子搬來我照照,相公得重新審視一下自己,挖掘一下潛力才行。”
“年前許郎給方有信他們隨意出了個點子,不到一個月,就為清平郡主賺了幾十萬貫……”
和紅菱輕聲細語地聊著,許清不知不覺間沉沉地睡了過去,紅菱靜靜躺在旁邊,聽著自己男人細長的呼吸,心裡感覺無比的踏實。
後院裡許清睡了,前院裡許安卻忙碌起來了。
離許清和晏楠、清平郡主的婚期只有三天時間,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從今天開始又得向女方家裡送催妝的花髻、花粉盤、花扇、銷金蓋頭以及畫採線果等禮品。身穿紅背子,頭戴紫幕首,華衣麗服如貴婦的官媒人往來指點著,一遍遍地檢查著各種禮品的種類是否齊全,數量是否無誤。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禮是催妝用的,並不是聘禮,聘禮早就下過了。在中國,唐朝以前婚嫁講究的是門第,那種根據社會等級自然形成的禁錮很難打破,一般的百姓就算你經商富可敵國,想與那些高門聯姻也基本不可能。
而到了宋代,卻一改幾千年的舊習,民間的聯姻看重的不再是門第,而是資財。究其原因,一是那些高門經過後唐與五代的戰亂,都已敗落,甚至煙消雲散,另外就是宋朝極為重商,在這個商品經濟社會中,人們的觀念都變得比較實際起來,不再象以前那樣貪圖虛名,而忽視現實。
在婚嫁中,宋代甚至出現了娶婦先問嫁妝之厚薄;嫁女先問聘禮之多寡。聘禮越多,嫁妝越厚就越有面子,上到高官顯貴,下到貧農赤戶,無不如此。
當然,男方聘禮下得越多,女方的嫁妝也越是豐厚,大體而言,嫁妝都得比聘禮多。在錢財上女方總會吃虧些,估計把女兒叫做‘賠錢貨’,就是從宋代開始的。
許多富家嫁女,一次就送出嫁妝幾十萬貫,換算成人民幣那就是幾個億啊即使是貧窮人家,也要盡力籌措,東挪西借,務必把嫁妝辦得豐厚,否則就是沒面子,女兒到了夫家也會被人看不起。即使是官宦之女,沒有豐厚的嫁妝,那一樣愁嫁。
許家這次可是費大神了,許清所有的俸祿,以及各種收入如冬季大棚、刻印作坊等,加起來是十分可觀的,可給晏趙兩家下完聘禮後,家財幾乎為之一空;不過這不要緊,一分投入,兩分產出。
撐過了這段時間,等晏楠和清平郡主一進門,估計許家馬上就得變成東京首富;為之一空的就輪到荊王府和晏相國府了
等許清下午起床時,家裡的下人已經搭起了許多彩棚帷幕,許清未回京之前,這些事情就準備著,只是無心施行而已,如今他回來了,許安也就可以安心的張羅了。
其實在迎親之前,整個婚禮的籌辦要新郎親自出面的並不多,無論是當初的換貼、納吉、下聘等等,主要都是由家中長輩和媒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