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公子多少年沒回來自己家了,一回來就隨意打死下人,似乎有種刻意報復的感覺,怪不得李皇帝派他來輔助我,估計他比我還想急著滅掉岳家。
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再看看逐漸遠去的嶽公子,我的心裡無疑沉甸甸的,這傢伙喪心病狂的程度遠遠超出我的想像。外界都說李皇帝手下的七曜使者個個禽獸不如、壞事做絕,現在看來是真實的。
也怪不得我舅舅根本看不上這些人。
我快走了兩步,跟上嶽公子的步伐,和他並肩走進岳家大門。岳家很大,雖然院子看著有點古樸,但是也很大氣,院中栽著一棵大槐樹,旁邊還有一口深井,從完好無缺的轆轤來看,這口井應該還在使用。
在城裡還能看到這種古老的東西,確實很不容易了。
嶽公子不愧是岳家的人,進了院子就好像進了自己家一樣,當即叉著腰叫叫板起來:“人吶,人吶!本人水曜使者,和火曜使者奉了李皇帝的命令過來辦事,岳家怎麼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
“來了來了!”
正中的堂屋奔出四五個人來,為首的正是岳家的家主嶽青松。其他幾人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在岳家的地位顯然不低,不過沒有看到樂樂,也沒有看到閃電。
嶽青松一邊跑一邊說:“不好意思,我派了下人在外面等著,是不是他偷懶了,沒有接到…;…;”
嶽青松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愣住了,面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包括跟在他身邊的幾個漢子,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他們一個個盯著嶽公子,就好像是看到了鬼。
嶽公子嘿嘿嘿地笑著,踉踉蹌蹌地走過去,伸手拍著嶽青松的臉,陰沉沉地說:“岳家主,你不認識我啦?”
那個場景,我都看不下去了,哪有兒子對老子這樣的,就算斷絕了父子關係,起碼的尊重也要有吧。嶽青松顯然沒有想到到來的水曜使者,就是他數年前趕出家門的兒子,在一番震驚過後,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他直勾勾地盯著嶽公子的臉,說道:“使者先生,請進屋中。”
嶽公子再次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我和嶽青松也算老相識了,之前因為樂樂的事還打了一回交道,這人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非常老實,老實的令人髮指。
嶽青松也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便跟著嶽公子一起走了進去。
進入堂屋,裡面是中式風格,裝修得還蠻大氣,各種器物一看就價值不菲。堂屋一角擺著張八仙桌,嶽公子直接走過去坐在首位,拍著桌子說道:“酒呢。菜呢,趕緊上啊,岳家的人都死光了嗎,怎麼一點眼力價兒都沒有?”
嶽青松的臉非常黑,但也不敢說些什麼,立刻安排人上酒上菜。我和嶽公子確實還沒吃飯,於是我們就在嶽青松的陪伴下先吃點東西,我和嶽公子當仁不讓地坐在首位,嶽青松一行人則往下依次坐好。
我們剛剛坐好,一個漢子就急匆匆奔進屋中,在嶽青松的耳邊說了句話。嶽青松的面色頓時大變,抬頭看著我說:“門口那個下人…;…;”
我還沒有說話,嶽公子就叫了起來:“我殺的,怎麼了?那人竟然連我都不認識,活該他死!”
嶽青松氣得手都哆嗦起來,但他實在惹不起李皇帝,只能咬著牙說:“沒事,使者先生高興就好。”
嶽公子得意洋洋地坐著,吆五喝六地讓人趕緊上菜。酒菜都上齊以後,嶽公子看著桌上的這一些人,又不滿意起來,拍著桌子喝道:“怎麼都是大老爺們,看著都快吐了!嶽老頭,把你老婆和女兒都叫出來啊!”
在來岳家之前。我對岳家做過一番調查,知道嶽公子的親生母親故去得早,嶽青松現在的老婆是後來娶的,還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嶽公子犯下“禽獸之舉”事件中的妹妹。
嶽公子一回來,不光打殺了岳家一個下人,還要讓嶽青松的老婆和閨女陪伴,顯然就是要給嶽青松一個下馬威。這一回,嶽青松不能依了,緩緩起身說道:“使者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拙荊和吾女身體有恙,不能…;…;”
“我去你媽的!”
嶽公子就跟發了羊癲瘋似的,突然就把面前的桌子給掀翻了,一桌子的酒菜嘩啦啦傾倒在地。我和嶽公子坐在一起,所以沒什麼事,桌上的其他人就倒了黴,或多或少地都被湯水灑了一身。尤其是嶽青松,嶽公子顯然就是衝他去的,掀桌的時候也往他的方向翻,導致嶽青松的身上全是湯水,簡直慘不忍睹。
嶽公子的突然發瘋,讓嶽青松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