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問冰冰陷入了沉思。
她似乎在回憶著。
“我怎麼記不得了,在我的印象裡孩子從出生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她很認真地說,看她這認真的樣子我有些恍惚,到底之前的那一幕是真是假。
關鍵是那是我缺失的記憶。
在她的心裡,小念白從來就沒有丟失過。
“他是在哪兒生的?”我又問了一句,我想如果小念白真的是在小祠堂口生的,那麼她記起來之後可能能夠想到什麼。
我似乎又將她給問住了,她有些呆愣,看著我,嘴裡喃喃:“他在哪生的,在哪生的?”然後她看了看我家的小院,眯著眼睛:“小念白就在這兒生的,我記起來了,就在那個屋。”
她指的也是那間客房。
沒錯,她說的也我經歷的那一幕中的是一樣的,就是那個屋。
“小念白出生的時候我在嗎?”我追問道。
她的情緒一下子就不穩定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你怎麼突然問這麼多,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一去想這腦子就好疼!”小念白也放了碗筷跑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地抱住她:“媽媽,疼就不想了。”
然後他看向我:“爸爸,你也不要再問了,好嗎?”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在作怪。
有人不希望我們回憶起一些事情來,而關於我與冰冰以及小念白之間的那一段故事應該隱藏著大秘密。
見到冰冰這個樣子我也不忍再逼問她,而且小念白一臉的緊張與擔心,我也不想他難過。
我對冰冰說:“既然想不起來就別去想了,吃飯吧,唸白,你也坐下來吃飯。”
這頓飯沒吃多久,因為大家彷彿都已經沒了興致。
就連小念白也只是吃了一小點兒。
“唸白,你去外面玩會吧,一會記得早些回家。”冰冰一邊收拾著,一邊對小念白說,小念白好像很想出去玩,聽冰冰這麼一說高興地應了一聲,然後對我說:“爸,我出去和小朋友玩去了。”
我點點頭,我看得出來,晚飯後出去玩好像已經成為了他的常態。
不過我還是好奇是問道:“巷子裡還有他的同齡人嗎?”
“或許有吧,反正他每天都玩回來都很開心,畢竟我也不太清楚,跟他們也不熟。”
我不知道如今的小祠堂口還有多少熟人。
小祠堂口消失是事實。
小祠堂口原先住著的人大多也都沒有了音訊。
後來我能夠找到的也就那麼幾個。
他們倒還經常出現在有小祠堂口的場景裡。
在我看來他們更像是有意安排好的角色,就像一個遊戲裡的Npc,他們對遊戲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但卻儘可能的讓整個遊戲變得真實。
沒錯,他們起到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效果。
冰冰在洗碗,我站在一旁,這種事情我似乎幫不上什麼忙。
“這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實嗎?”冰冰突然開口問我。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
真實嗎?當然不真實。
而且我也清楚地知道這很可能就是一個幻境,又或者是場遊戲與試煉。
但我更清楚的是所有的不真實很可能都是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的,因為只有這樣才會讓我深陷其中。
就便最近的這兩個場景來說吧,對方拿捏得很好,正好是我記憶缺失的部分,既然是缺失,那麼真實與否我就更無從判斷了。
就像曹雪芹說的那樣,假作真來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
本就是虛虛實實才更讓人上頭。
更何況對方捕捉到了我們人性中最脆弱的一面,那就是親情。
我與冰冰還好,但與小念白,從我已有的認知來看,我們之間應該是存在血緣的,那就是根本都無法割捨的親情。
當然,如果這親情是真的存在的,那麼我與冰冰之間的關係也是無法否認的。
就像之前那個場景裡我母親說過的那句話一般,一個女人能夠為你生孩子,那麼她是愛你的,她的心裡是有你的。
“看來你也覺得不真實。”她見我沒有回應,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間無法適應。”
“是啊,適應是需要時間的,但恐怕你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適應了。”
我有些聽不明白:“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