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瑞沒想到賈天靜會提到秦徵,他眼神一顫隨即恢復平靜,“自是知曉,賈大夫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陳大哥既然這麼說,那麼我也不隱瞞了……”
賈天靜於是將秦徵連著兩夜都守在集慶門宅院外的事情說與秦長瑞夫妻聽,她睡覺最是易醒,剛躺下不久,她就聽到了院外的馬蹄聲,而後馬蹄聲漸漸小下來,她好奇從視窗張望,就見到了寒風中,秦徵挺著筆直的背脊騎在馬上瞧著他們住的宅子。
連著兩晚都是這樣,而後白起又來送了那麼多東西,賈天靜想不多想也難。
秦長瑞張了張口,她與陶氏一樣,非常驚訝。秦徵與陳悠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前世,兒子娶了京中與皇后同出名門的胞妹金誠伯府家的三小姐,那樣的痛苦回憶。讓夫妻二人都後悔不已。今世,若秦徵未變,他們怎麼都要去阻止這樁婚事,絕不能讓皇上賜婚的聖旨下達,毀了兒子一生!
他們的無言,讓賈天靜以為他們在擔憂,她繼續道:“我在京中特特打探過了。秦世子家中並無別的血親,府中只有還昏迷的老侯爺一人。他父母幾年前便已雙雙遇害,阿悠若是能嫁給他,也不會辛苦。”
秦長瑞夫妻聽了心中一苦,“有勞賈大夫為阿悠考慮了這般多。我們會慎重選擇,並且問過阿悠意見的。”
賈天靜點頭,該說的她都說了,旁的她也不能決定什麼,再者也不能不顧陳悠的意見,畢竟日子是阿悠來過。
秦長瑞夫妻坐在房中,互相看了一眼。眉頭都開始鎖緊。
“永凌,我們該如何是好?”
秦長瑞抿了抿薄唇,似乎是在做著什麼決定。“文欣,時候到了,而且現在我們也不差人手。我得出一趟遠門,家中的鋪子有阿奇與阿悠照料著便成,阿磊過些日子,你便送他去建康,順道打探徵兒的身份,若咱們真要將阿悠嫁給徵兒。便要儘快驗明徵兒的身份!”
秦長瑞的眼眸中透著一股決絕和謹慎。
陶氏知道丈夫要去做什麼,她也只最初眼中劃過一抹驚詫後。就平靜下來,現在已容不得他們有退路了,前世的教訓還不夠嗎?想要保護身邊摯愛的親人,便只有他們自己變強!
陶氏堅定的點頭,“永凌,你說這一世咱們還會後悔嗎?”
秦長瑞攬住妻子瘦削的肩膀,揉了揉,語氣雖深沉但卻讓陶氏有一股安心的感覺。
“文欣,相信我,我們不會重蹈覆轍的!”
陶氏深深吸了夫君身上淡淡的氣息,真好,幸而老天還善待她,讓她與夫君一同面對前路的困苦與抉擇,共同來圓滿遍是遺憾的前世。
陳悠一大早就起身了,春日漸漸來臨,空氣中都是早春清新的味道。
今日,她要尋趙燁磊一同出去逛逛慶陽府的街道,順道去瞧瞧慶陽府的藥鋪一條街。
用了朝食後,她去書房尋趙燁磊。
經過昨天一晚上的休息,趙燁磊的心緒已完全平靜下來,他從書桌前抬頭看了眼陳悠,眼前少女溫婉美麗,早早就刻印到了他的心間,他從捨不得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何況只是逛街這樣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趙燁磊笑了笑,分明是平常的笑容,卻生生讓人感覺到苦澀。
“咱們這就走吧!出門不宜遲。”
陳悠與陶氏打過招呼後,高興的與趙燁磊一同出門,剛剛走到大門口,一輛馬車就停在了門前,張元禮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笑容滿面,一身青袍穿在他身上,顯得他更加高大英俊。
“阿磊,你這是要出門?”
趙燁磊也未想到張元禮會這個時候來,他眼中為難,“方想陪著阿悠出去轉轉,咱們就在門口碰見了。”
“陳家妹子,不介意我也跟著吧!”張元禮笑道。
趙燁磊感激的看了張元禮一眼。謝他的體諒。
“既然張舉人不覺得無聊,那咱們這便出發吧!”
“阿悠,元禮與我同窗數載,你與他不用這般客氣,以後喚元禮哥哥便好。”趙燁磊笑著說道。
“以前在林遠縣時,陳家妹子還與我不是這般生疏的,怎的過了幾年,反倒是越來越客氣了。”
陳悠只好笑了笑,照著趙燁磊說的,叫了一聲“元禮哥哥”。
張元禮轉身吩咐了兩句,讓家丁將馬車趕回去,自己只牽了一匹馬。
陳悠坐在馬車內,趙燁磊與張元禮都騎馬跟在馬車兩側,陳悠掀開簾子瞧了瞧外頭,羨慕地看了眼馬車外並排一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