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尋味,不知所指何意?”
金七郎道:“在我沒見你之前,我想碧血劍的傳人一定是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年輕高手,哪知今日一見,哈哈,原來你竟是那麼斯文!”
金雷淡淡一笑道:“令你失望?”
金七郎道:“使我覺得你並不如傳言那樣威風!”
金雷頷首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焉知我……”金七郎道:“不是我誇口,不論怎樣的高手只要我輕輕瞄上一眼,便可知道有沒有真才實學,是不是空殼子!”
金雷嗯了一聲道:“你看我呢?”
金七郎道:“虛名在外,其實你不值得我這樣出力!”
金雷淡淡一笑道:“你不知世上有種人是深藏不露的嗎?”
金七郎冷笑道:“憑你還沒有那麼高的道行,這不是我瞧不起你,事實上你確實使我失望,我亡命徒曾行遍天下,到現在還沒見過所謂真正高手……”“嗆——”金雷斜跨半步,碧血劍嗆地一聲拔了出來,但見一溜劍光沖天而起,冷灩的劍鋒顫閃著條條白芒,金七郎望著他手中的那柄長劍,冷冷的笑了笑,道:“劍是好劍,可惜!”
金雷雙眉一皺,道:“可惜什麼?”
金七郎道:“可惜有許多人為它而死,而你亦將不例外!”
金雷一怔道:“難道有人還想謀劍奪命!”
金七郎冷笑道:“這可說不定,武林中為了這柄劍已經鬧得天翻地覆,江湖上只要玩劍的人,哪個不想獨得碧血劍,你背劍獨行,我看你是殺機四伏……”金雷道:“你便是第一個奪劍的人?”
金七郎搖頭道:“你錯了。”
金雷愣了一愣道:“不會吧。”
金七郎道:“我不奪碧血劍,可是我要毀掉這柄劍!”
金雷心神一顫,忖道:“碧血劍和他又有什麼糾葛?他為何要毀掉此劍,難道此人是父親的仇家,特地尋自己晦氣……”他淡淡的一笑道:“憑你也配!”
金七郎凝重地道:“這是勢所難免的事,我不毀碧血,決不回頭!”
金雷嗯了一聲道:“當真是俠土豪情,頗令人欽敬,然而在我金雷眼中也只不過和那些江湖跳樑小醜一樣,只會說大話吹大氣,唬唬那些老實人,遇上我,這一套便不行了……”亡命徒面上一寒,恍如乍然間罩上一層寒霜。他輕輕捋著頷間短髭,冷煞的目刃驀然間投逼在金雷的臉上,緩緩地道:“我敬重你是條漢子,才捺下心來和你談談,金雷,現在我要告訴你,碧血劍如果不毀,對我將是一種銘骨錐心的痛苦!”
金雷冷笑道:“又有一個動人的故事了!”
金七郎點頭笑道:“確實是一個故事!”
他斜睨了身旁的一塊大石筍一眼,移身過去坐了上去,那種沉穩的樣子,著實使金雷心中愈來愈沉重,因為一個高手最難得的便是這份沉穩功夫,所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武家最難練的就是這種修養功夫。
金七郎坐下之後,仰首望著空中千朵浮雲,像是沉思在那無涯的往事中,眼裡泛射著一股沉迷之色!
金雷依石而立,長劍支在地上,道:“我是這個故事的聽眾了!”
金七郎鼻孔裡透出一聲輕哼道:“當然,如果你把這個故事聽完了,就曉得我要毀掉碧血劍的原因了,這個故事雖然並不動人,卻亦是武林間的一段秘事!”
金雷道:“看樣子我是非聽聽這段秘事不可了!……”金七郎吸一口氣緩聲道:“十年之前,在魯南之地,有一景陽村。景陽村環河而建,河岸四處長滿了青青細柳,山明水秀,風景怡人;景陽村村民皆是務農為業,誠樸簡潔。有一天,景陽村前的這條河突然發起大水,滿河河水衝上岸來,剎那之間景陽村的數百戶人家全被洪水所吞噬,許許多多村民被洪水衝去,這時呼救之聲不絕,悲慘之情,難以想像……”他話聲低沉,娓娓道來,確有幾分悽慘……金雷不耐煩地道:“你這是和我講神話!”
金七郎冷冷地道:“急什麼?事情總要說個明白!”他繼續道:“正當景陽村的村民在洪流中掙扎之時,突然,有三個外鄉客打那裡搖舟而來,這三個外鄉客都有一身好功夫,利用小舟搶救這些村民,可是終究是僧多粥少,有許多人還是被洪水沖走。
等洪水退了之後,村民為感激這三個外鄉客的仗義,欲留下他們好好款待一番,這三個外鄉客卻不聲不響的走了!……”他吁了口氣,又道:“這三個外鄉客走後,沿著小河而下,他們乘著小舟順風而去,無意之間,這三個外鄉客突然發現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