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想要聽聽有沒有啥新的降妖線索。卻聽眼前湞陽縣主悔恨道:
“賢侄有所不知,我小時父母取名,便聽了算命先生之言,說我命中缺水,便在名中帶了氵字。而我那小女潤蘭出生後,又有算命之人前來嚼舌,說道還是命中缺水,便又帶了氵字——誰知,這哪裡是缺水,分明便是一門心思給我招水怪!”
“……”
醒言一時無言。
就在不知道怎麼安慰這位激動的縣令相公時,又聽他說道:
“對了,幾日來張道長還是第一個驚退妖怪的,看來道行匪淺。因此上,還望賢侄能在鄙府多多盤桓幾日,即使捉不到妖怪,也好鎮得它知難而退!”
見著彭縣爺“賢侄”“賢侄”的叫得親熱,醒言一時倒也不好拒絕,只好婉轉應承下來。
正要躬身告退,醒言忽又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
“彭縣公,想必縣衙也來了不少道士,為何不讓他們也來貴府降妖?”
“呃……”
聽他相問,彭公略一沉吟,便撫須答道:
“我彭襄浦行事,向來先公後私;豈可因家中瑣事,白耗了他們的求雨法力。”
“而現在,更是不必如此。”
說罷,彭縣公便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見他這樣,醒言還以為是對自己頗有信心,便不再多言,只拱手而退,回房補覺去了。
且不說他回房脫去衣物,倒頭睡覺;再說那位悲慼半夜的彭夫人,一早起來,也是眼圈通紅。一番整裝,正在府中林蔭道上閒步,卻忽見一位清麗絕倫的白衣女子,正端著只木盆,朝自己這邊緩步而來。
乍見這絕色冰姝,彭夫人倒一下愣住,直到那女子走到身前,才反應過來,有些遲疑的問道:
“這位姑娘是……?”
見她相問,女子也停了下來,柔聲回道:
“稟夫人,奴家是張道長的隨身道童寇雪宜。現在換下道裝,正要去浣洗。”
“……嘖嘖,真是個世間少有的美人兒!”
乍見如此絕色,彭夫人也忍不住圍著雪宜轉了幾圈,一邊打量,一邊讚不絕口。
正在雪宜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時,忽見眼前婦人指著自己手中之物疑惑問道:
“寇姑娘,您這是……?”
“夫人,是這樣,我要濯洗我等三人換下的衣物,剛才便跟貴府僕婦討來木盆皂胰,正要去前面水池邊搓洗。”
一聽雪宜之言,彭夫人立時將她手中盛著衣物的木盆奪下,怪道:
“呀!這樣粗活兒,怎能由你來做!”
說罷,立即朝不遠處喚了一聲,召來一位丫鬟,囑她將這盆衣物送去僕婦處好生搓洗。
彭夫人這番熱情,倒把雪宜弄得不知所措,過得一會兒才想起回話:
“夫人好意,雪宜在此謝過。只是這浣洗衣物,乃雪宜份內之事——”
還沒說完,便又被縣主夫人打斷:
“就算是份內事,雪宜你那張道長也忒狠心,怎捨得讓你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兒,來做這等粗活!”
聽了彭夫人這愛惜話兒,雪宜卻連聲說道:
“不不,這些我都習慣做的!我、我還是去幫她們一起洗衣服。”
然後便見這姿容超塵脫俗的女子,快步朝那位拿走衣盆的丫鬟追去。
彭夫人見著此景,憐惜之餘,卻是吃了一驚,心中轉念想到:
“不好!就連這樣清雅不俗惹人憐愛的女子,都要被分派幹粗活,可見那個少年道士有多不知疼惜人!——我家蘭兒,可向來只知琴棋書畫,若真依老糊塗之言嫁給他,真就得受一輩子苦!”
“看看這孩子,都怕成什麼樣子!”
看著女孩兒急步而去的背影,就更讓彭夫人鐵了心,一心要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雖然這天裡,彭府中不少人受到明裡暗裡的紛擾;但對於醒言來說,這天中也沒發生什麼顯眼的大事。
在中飯時,似是得了彭公吩咐,那彭夫人勉強領出小姐潤蘭,與他們一起用食。只不過,讓醒言有些迷惑不解的是,因了昨日緣故,席間那位彭家小姐固然神色不愉,但那位沒怎麼見面的縣主夫人,卻不知何故對他也甚是冷淡;相反,她倒對瓊肜雪宜二人分外殷勤,噓寒問暖,言語間倒似是以為她們往日吃了多少苦。
看來,這世間女子的心思,不分長幼,全都很難猜透。
飯畢,醒言便帶著二女在彭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