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買衣裳,怕是要認準我這門再進了!”
“你……”
“勞了我半日的神!”掌櫃自顧自抱怨一聲,不再理會她,抱著布匹走開了。
從未受過這等羞辱,蘭大小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江小湖嘆了口氣,拉她:“我們走吧。”
銀牙一咬,她恨恨地甩開那隻手,快步走了出去。
。
“老婆……”
“別跟著我!”
“我們去買些燈油吧……”
“買什麼燈油!”蘭大小姐倏地轉過身,紅著眼睛,捏起粉拳就朝他身上招呼,“我的夫君怎會這麼沒用,都是你,都怪你!”
江小湖一邊躲,一邊委屈地叫:“我本來就沒用,你不是早知道嗎。”
蘭大小姐呆了呆,緩緩收起拳頭,垂首不語。
半日。
“是我錯啦,不該打你,”她突然抬起頭,擦擦眼睛,笑了,“不怕的小湖,我們現在去賺錢,只要你賺了錢,今後就沒人敢笑話咱們了。”
老婆鼓勵,江小湖也覺得意氣風發:“好。”
“我這裡銀子不多,只剩二十幾兩……”話沒說完,蘭大小姐整個人都僵住了,面如土色,“糟了,銀子不見啦!”
。
“你的首飾!”江小湖驚叫。
“首飾?”蘭大小姐馬上摸摸腦袋,頭上的簪子首飾果然都不見了。
“該死的小偷!”
“下次叫我遇上,必定揍個稀爛!”
“……”
全身上下除了衣裳褲子還在,值錢的東西一件不剩,連腰上的玉佩都沒了,這次打擊著實不小,相對於二人先前窘迫的困狀,無疑是雪上加霜。
蘭大小姐踱來踱去罵了好半天,終於冷靜下來,也不顧髒,喪氣地往旁邊石階上坐下,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江小湖:“我們沒錢了,怎麼辦?”
一直不作聲的江小湖此刻卻突然從懷裡摸出兩錠銀子:“我有。”
。
“你哪裡來的?”蘭大小姐喜得跳起來。
“我把昨日那支金簪拿去當了。”
“難怪方才找你不見,”蘭大小姐恍然,接下來似乎又想起什麼,驚叫,“那簪子是你們江家送我的聘禮,怎能當了它!”
原想著拿它當本錢再去賭幾把的,這句實話江小湖沒敢說:“我怕你的銀子不夠。”
這次蘭大小姐只嘀咕了一小會兒,終究還是嘆了口氣,不再計較,東西當了今後可以再贖,目前還是銀子最重要。
“我好象又餓了。”
“先去吃飯吧。”
靈牌和怪東西
紅日漸沉,晚霞滿天。
蘭大小姐痴痴地坐在臺階上,雙手托腮,呆了一下午,她無趣得打了好幾個盹,江小湖拿了銀子去賺錢,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白天的江家比晚上好多了,雖說仍有些陰森,不過那金燦燦的陽光倒也為它添上了幾許亮色,院子裡居然還開著幾朵不知名的野花。
其實家裡還挺漂亮的,怎麼昨天就沒發現?蘭大小姐好奇地朝門裡張望了半天,終於從臺階上站起身,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門走進去。
。
一束野花插上窗臺,煞是可愛。
見慣了房間瓶裡那些精緻的牡丹、茶花、梅花、海棠、雛菊,丫鬟們幾乎日日都能變出新鮮花樣,蘭大小姐從沒想過野花也會開得這麼漂亮,瞧著自己的成果,她越發沾沾自喜,前前後後仔細端詳,心想江小湖回來看到一定會高興吧?
不經意間,腦後,一縷細微的風聲劃過。
寒意迅速從脊樑上升起,蘭大小姐打了個寒戰,她自小習武,當然不會放過這麼明顯的動靜,好好的院子裡哪會突然來風?
說時遲那時快,她倏地轉過身,瞪大雙眼,厲聲喝道:“誰!”
院子裡空空蕩蕩的,一如先前那般寂靜,遍地雜草懶懶地曬著太陽,連葉尖都沒有半絲顫動,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手心漸漸有汗水沁出。
蘭大小姐緩步退至院中央,儘管頭上有暖暖的太陽照著,身子卻忍不住一陣陣發抖,脖子上的寒毛也都根根豎起——剛才她確確實實感覺到,有個人就在她的身後。
是人是鬼?
想到昨夜的怪事,蘭大小姐冷笑一聲,暗自運起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