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昨天晚上就是你在裝神弄鬼,你究竟是誰,快給我出來!”
砰!隱約傳來窗戶開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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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的閣樓!蘭大小姐想也不想,腳尖一點,嬌小的身體便如燕子般掠起,眨眼間就輕輕巧巧地落在了那棟閣樓上。
陽光照著閣樓,觸手處滿是灰塵。
兩扇窗戶猶自顫動,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果然是有人在故意搗鬼!蘭大小姐頓時長長地鬆了口氣,同時不忘記凝神防備,嘴裡冷冷喝道:“誰?出來!”
沒有回應。
“不肯出來?”她冷笑一聲,踹開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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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排著幾張供桌,其上蒙著厚厚的塵灰,幾乎看不出桌子的本來顏色,供桌前擺著一個大大的銅香爐,爐中已無半點菸火氣,灰滅燼冷,滿目悽慘。
熟悉的寒意襲來,蘭大小姐禁不住花容失色,“噔噔噔”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然後驚恐地望著面前這一切。
幾列供桌上,赫然列著數十位靈牌!
江家的靈牌!
頸間,一縷涼意如毒蛇般竄過,好象有人就站在身後,故意朝那裡吹氣。若是此刻突然轉過去,會看見什麼東西?
蘭大小姐握緊粉拳,顫聲道:“誰?”
砰!身後房門突然關上。
又驚又怕,她終於回過頭。
整個房間除了她,再也看不見別人,又或許說……他們已經不算是人,是冤魂!莫非他們已知道了什麼,所以不平?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忍住眩暈的感覺,蘭大小姐一步步退到門邊,終於驚呼一聲,飛快地開啟門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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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翠樓。
天還沒黑,賭桌旁已經擠滿了人,一個個汗流夾背,面色或紅或白,眼睛直直地盯著桌上的骰子,莊家倒是氣定神閒,左右還纏著兩個漂亮的姑娘。
“江小湖!你看見江小湖沒?”蘭大小姐嚷了半天,終於失去耐性,直接拎起其中一個人的衣領,對著他的耳朵大吼,“我問你,看見江小湖沒有!”
那人賭得正起勁,莫名被打斷,頓時大怒,不過待他看清面前是個漂亮姑娘之後,滿面怒氣立刻變成了色迷迷的笑:“姑娘有事?”
蘭大小姐顧不得許多:“我找江小湖,江小湖呢!”
“江小湖?”那人詫異,上下打量她,“找他做什麼?”
“他在哪兒?”
“他賭輸了銀子,此刻怕是正在環姑娘的床上快活呢!”那人曖昧地笑了笑,眨眼,“姑娘找他,不如……”
環姑娘?蘭大小姐這一氣非同小可,頓時雙眼圓瞪,銀牙暗咬,也不理會他後面說了些什麼,倏地將那人丟開,三步並兩步就朝樓上跑。
“江小湖,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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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開門,蘭大小姐怒氣衝衝,徑直奔到床前,一掌掀開那個目瞪口呆的嬌弱女孩子,將床上驚慌的江小湖拎起,揪住他前胸的衣領。
“你好啊,讓我在家苦等,自己跑這兒來鬼混!”冷笑。
“老……老婆!”
“還認得我這個老婆,”蘭大小姐火起,“銀子呢?”
江小湖臉更白,不敢看她,垂首支吾:“這……”
“銀子呢?”
“輸了。”
蘭大小姐眼前一黑,丟開他不說話了。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母老虎?”旁邊的女孩子明白過來,掩口嘲笑,故作驚慌之色,“哎呀!也難怪,男人最怕母老虎了,看你,都把他嚇成這副模樣……”
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你……你敢打人?”驚呼聲裡,女孩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白淨的小手迅速捂上臉頰,整個人都怔住,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小湖,她……”
蘭大小姐不理會,抓起床上面如土色的江小湖,從視窗丟了出去。
樓下大街上頓時傳來驚呼聲。
她拍拍手,轉身就朝門外走,待走到女孩子身邊時,又停下腳步,冷笑:“教你明白,今後最好不要惹母老虎。”
說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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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江家慘叫聲不絕於耳,驚得周圍家家戶戶緊閉了房門,無人敢作聲。
“老婆饒命!”
“哎喲,我再不敢了!”
“我要死啦!”
“老婆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