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橫行,妖孽暗動,我天佛寺身為修真界正道一分子,自當斬妖除魔,死而後已。”
“斬妖除魔?”天妄真人冷笑,“我看魔在和尚心中罷?倘若真是如此,來的該是你天佛寺伏魔院的和尚。”
“道長此言差矣,弘揚佛法,消除戾氣,乃除魔之根本。”靈智寸步不讓。
“和尚好一張利嘴!”天妄真人當下明白,很難在這和尚面前討得嘴上便宜,暗歎這天佛寺果然名不虛傳,年輕一輩竟也有如此玲瓏人物。
就在場面陷入僵持,楊真突然從後而出,盯著那披月白袈裟的秀氣和尚似笑非笑道:“小和尚,大半年不見,難不成就不記得我了?”
“楊兄?”靈寶和尚大眼圓睜,呆了一呆,這才發現那施了障眼法、一直面目模糊的人竟是故人,滿是歡欣地迎了上來,一把拉住楊真激動不已道:“楊兄傷勢果然痊癒,真是可喜可賀!這些時日,修真界盛傳楊兄的八面威風,靈寶還有些不敢置信,虧小僧擔心了好一陣子。”
楊真伸手敲了一敲靈寶的光頭,故作憤然道:“你這臭和尚當年害我不淺,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上次在崑崙山,也是不聲不響地就走了。”
靈寶和尚摸著圓潤的後腦勺,一時有些發傻,他記憶中,只有師父在他年幼調皮的時候,才打過他的小光頭,萬沒想到楊真對他如此親熱。
他哪裡想得到,楊真還不曾上山前,那個僅與他短暫相處,卻喜歡與他鬥嘴的小和尚,已經沉澱在了楊真久不觸控的記憶深處。
“師弟!”靈智和尚沉喝了一聲,面色微黑,有些不豫。
“是,師弟忘形了。”靈寶和尚衝楊真眨了下眼,一臉無奈地退縮了回去。
“這位小師父,想必就是天佛寺普濟大師座下得意弟子靈寶?如此根骨不入我玄門真是可惜了。”天妄真人捻著鬍鬚,笑呵呵道。
“心中有佛,道亦是佛。”剛為師兄教訓的靈寶和尚站了出來,雙手合十,嘴角彎彎,淡然微笑,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反擊。
天妄真人頓時語窒,暗道天佛寺果然有備而來,兩個和尚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四位施主,事關蒼生,還請隨貧僧走一趟。”靈智和尚容色一整,側身作引。
“宇文族那些叛逆為何不肯見孤?在這大漢皇宮,諸位大師反客為主又是何道理?”一直沒有出聲的太子趙旭,不怒自威地排眾而出。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想必就是東旭王?”靈智和尚這才恍然,留意到這個一直被故意忽視的人。
趙旭呆滯了一下,當年為兄長立為儲君多年,東旭王這一稱呼棄用日久,前塵往事浮上心頭,想到自己這些年與兄長明爭暗鬥,刻下更是大軍進逼皇城,一時心潮澎湃。
“我等不過是陪同殿下進宮見駕,不知聖駕何在?”天妄真人見勢不妥,朗聲一笑,打斷了趙旭的思緒。
“我等受大漢漢室所召,剷除意圖不軌的修真界勢力,維護中土平定。”靈智和尚從容不迫地應對,“聖上前日為來歷不明的刺客重傷,生命垂危……”
“什麼?”楊真和趙啟英連同天妄真人在內,諸人皆是大驚,而唯有趙旭神情平靜。
就在這當口,深宮方向一陣震天的哭喊聲傳了出來,諸人頓感不妙。
靈智和尚師兄弟迴轉身去,齊聲唱了個佛號。
楊真神念感受著整個禁城內外的數萬兵士的凜然躁動,一陣頭皮發麻,難道要親見一場血腥屠戮?
局面急轉直下,他們一行縱有通天法力,卻也不能輕易出手,他心中一動,發現太子趙旭卻一副胸有成竹的光景,而那雙虎目正閃爍著陣陣寒意。
“大漢天子英靈不遠,還請諸位協同找到兇手。”靈智低沉卻震耳發饋的聲音,響在諸人腦海深處,久久迴響不去。
這一驚之下,在場凡體肉胎的太子趙旭心神大亂,站立不穩,好在趙啟英一旁扶持住,才未出了大丑。
天妄真人怒哼一聲,暗罵靈智和尚囂張跋扈,就要一口應下。
“慢!”趙啟英見師伯天妄似被激怒,趕緊插口道:“誰知你們有否佈下陷阱等著我們,這深宮盡為宇文家叛逆掌握,父王不能隨你們冒險。”
“這位施主可是太一掌門真人的嫡傳弟子?”靈智沒有絲毫著惱之色,見趙啟英神情冷淡不置可否,轉向他扶持的趙旭道:“鄙寺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插手凡塵之事,此次涉入另有內因,若諸位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諸位以為然否?”
見天妄真人眾人無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