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更是咄咄逼人道:“殿下暗調兵馬私進京城,如今更威逼皇城,莫非真如宇文將軍所言,妄圖謀逆?”
“靈智大師,這正是孤要問宇文家的話,此賊挾天子以令天下,罔亂朝綱,毀我大漢根基,又欲何為?”太子趙旭在愛子法力調息下,心神已經恢復了平靜。大局在握的他,自然不肯輕易犯險,若非有太一門高手保駕,他本是絕無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下,冒險進入大內談判。
場面一時陷入窒息。
“天妄前輩,既然天佛寺有請,我等何懼之有?若是有妖魔邪人栽贓殿下,甚至我仙道中人,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傳揚出去,我輩豈不是要揹負萬世惡名?”楊真見眾人有些猶疑不定,索性幫他們下定了決心。
在他看來,天佛寺無非藉助一些手段打壓太一門,令其有所忌憚,無法名正言順的出手。
“楊小道友言之有理。”天妄真人老眼精光一閃,頷首應許。
“既然如此,孤也要看看他宇文族還能翻什麼花樣出來。”太子趙旭見天妄真人沒有意見,自然心下大石落定,拿出一派王家氣度。
大內深宮太和殿龍榻外,圍聚了一群神情肅穆的佛道修士,以及哀慼成片的皇家子弟。
面如鐵鑄的宇文釋單人守護羅帳前,瞪著處在天妄真人等保護中間的太子身上,滿腔敵視,而靈智和尚正在替榻上錦被中的體溫漸失的屍體把脈。
“天妄真人不妨一試?”靈智和尚收回了手,退讓開來,低眉苦目,滿是悲憫之意。
“陛下遇刺為你們隱瞞了兩日,焉知沒有人做過手腳?要知道,兩日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天妄真人氣定神閒站在原地,沒有動手之意。
靈智和尚打了一聲佛號,不慍不火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刺客法力高深,留下的痕跡貧僧自問沒有能力抹滅。”
“請大師為我漢室做主,揪出真兇!”一名風韻猶存的華貴美婦,盈盈下拜在靈智當前。
靈智和尚移身虛託未止,一名三十許人蟒袍男子跟著一旁下拜,緊跟著滿堂漢室子弟齊呼相和,請求抓獲真兇。
宇文釋也見機屈膝半跪在地,凜然道:“請大師主持公道,查明謀害陛下的真兇,還我大漢清平。”
偌大殿內,黑壓壓一片拜倒在龍榻前,間中夾雜幾聲抽泣,而太子趙旭一行數人孤零零站在一角,個個神色難堪。
“諸位請起,貧僧如何敢當諸位大禮。”靈智和尚待眾漢室中人陸續起身後,這才插嘴道:“本寺因不忍大漢與吳國再起兵戈,家師大日院首座普性大師,特遣貧僧不遠千里前來大漢,化解蒼生浩劫,卻不想遇到此等不幸,佛主在上,貧僧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何須再查?”宇文釋翻袖取出一塊木匣,揭了開來,一柄青光綻然、冒著寒氣的短劍躺在匣內,“此劍奪自刺客手中,有此證物,不知天妄真人如何解釋?”
趙啟英取來細觀,待看到劍柄上的黑白陰陽魚,額上已是冷汗涔涔,仙家弟子的仙劍與心神相系,幾等若半條性命,若非不可抗拒的境況下,絕不會棄劍。
天妄沉著臉,艱難道:“上月魔道夜襲大漢京師供奉堂,我太一門中七名弟子當場陣亡,七柄仙劍至今沒了下落,這刺客未然不是魔道妖孽假扮的我太一門人。”
“真人大謬。”宇文釋收回短劍,“真人可曾聽說修真界有過魔道雙修之人?”
天妄真人冷笑道:“區區一柄真劍,如何斷定刺客身分?老夫問你,你們既奪了劍,為何沒留下人,那人又是何等模樣身分?”
宇文釋冷冷道:“刺客法術詭譎,遁術一流,若非靈智大師及時趕至,奪下那柄飛劍,本將軍只怕也要性命不保。”
趙啟英溫文儒雅的面上滿是怒氣,振聲反駁道:“休說修真界奇功異法數不勝數,如此拙劣的陷害之計,只能騙三歲孩童,何況這柄劍究竟怎麼來的,恐怕還很難說。”
天妄真人祥和的面孔已是一片寒霜,來回在宇文釋和靈智身上掃視。
靈智和尚和宇文釋不經意交換了一個眼色,前者伸手作請道:“如此就請天妄真人一驗陛下龍體。”
天妄真人冷哼一聲,與讓開的靈智錯身而過,在一旁宇文釋的虎視眈眈下,伸入被褥之中。隨著探視深入,他神色陰陽不定,已不復初時篤定。
“真人,如何?”靈智在後不緊不慢地問。
“陛下為一種極為巧妙的手法震傷了心脈,法力純正,手段確屬道家一脈。”天妄真人臉色鐵青,並未放棄,“五臟六腑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