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一目瞭然,但這裡的時光彷彿只凝固在上個世紀。
陳年老屋,全是木質瓦房,古舊而滄桑,但仍貼有筆墨遒勁的猩紅對聯——可見,老屋的主人在喜慶的日子裡依然惦記著要對老屋報喜!還有的房子大部分是土木磚瓦式的,是上世紀七十年與八十年代初最流行的房屋建築結構——馬面青磚,屋頂黛瓦。那時即便是在鎮上,如果哪一戶人家能擁有一幢這種體面的房屋,也總會引來人們傾羨的目光。由此可見,在能吃上幾口番薯米就不錯的年代裡,這裡人家的腰包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幹澀……也有幾棟是混泥土結構的,從其粉刷粗糙的牆壁上看,即可明白也是上個世紀的輝煌。
村部旁的小學,破爛不堪。經年的灰塵早已落滿了門窗,蛛蛛也在教室裡東一處西一塊地或結網安家或佔山為王……顯然,這所小學已荒廢多時。
目極所至,彷彿處處都在孤寂的冷清中彰顯著一種凋敝的失落:繁華與熱鬧,似乎已成昨日黃花。但是 ,面對著村部旁邊新農村公車停靠站上矗立著的那一塊*的巨幅廣告,似乎找到了一個截然相反且要豁然開朗的答案:難道*的商業廣告也如這落寞的新農村公車停靠站?——只是為了完成上級的任務前來慰問與安撫日漸荒落的村莊和孑然遺世的村民,高尚到不求回報!
很顯然不是。
這個人煙稀少而略顯荒涼的村莊似乎還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繼續沿著這條水泥路前行,首先躍入眼際的是兩棵碩大的杜松——在路旁山坳的下方,它們周身墨綠的苔蘚,倒像流行時裝時尚的風采,把它們歷經歲月滄桑的古老韻致,披掛在虯曲的枝椏和筆直的軀幹上,彷彿要與它們身邊僅有一步之遙粉刷一新的小廟以及廟裡的香火一同講述這個村莊的故事。
據說,直徑達兩米多的那一棵杜松有著五百年的歷史。我好奇湊前,從樹幹的底端的一個洞口往上看,頓時驚訝不已,樹內幾乎中空,黑虛一片。對此,我女兒開玩笑說:如遇上大雨天,哪隻老虎不怕雷劈,完全可以選擇此處避雨!寬敞而自在,說不定還能逮到一隻同樣前來避雨的小山羊呢。儘管這棵杜松內已掏空,但依然挺拔向上,風姿穩健,絲毫沒有歲月蒼老的重負,反倒有一種澹泊寧靜的風範,從中咄咄逼人,好像正應了一句古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是否這就是這個村莊的精神呢?也許只有問問這廟裡的菩薩了——或許菩薩們真的賦予了時常前來小廟燒香祈福的村民某種奮發向上的精神。
這裡山多地少,溝壑縱橫,即使在平整的山坡上也難覓一塊稍微大一點的水田,也由於山上亂石嶙峋,即使水源充足也難有梯田可拓……光靠種植,養活不了這裡的人。怎麼辦?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開始,這裡的山民就找到一條伐薪燒碳的謀生之道。這可是提前應了八十年代才火爆的那句話——靠山吃山。記的年幼時,離家不遠處有個當時公社辦的農具廠。紅火時,工人有上二、三百號。高爐烈焰不熄,天天鍊鐵;車間爐火不斷,錘打聲聲。所用木碳幾乎是來自這個村莊的。這裡除了外銷木炭外,還向外銷售柴片,供應學校與機關的食堂燒火做飯,把靠山吃山的生活理念發揮的淋漓盡致。
據說,從上世紀八十年初,隨著各公社農具廠的解體關閉與各大食堂燒煤替代了燒柴片,這個村莊村民的營生方式也開始改變,陸續離鄉闖蕩外面的世界——或經商或承包工程。如今,百分之八、九十的人口已外遷落戶他處,大部分是聚居在上海、天津等商賈雲集的各大城市,但每年都有成功人士衣錦還鄉,或逢年過節拜宗祭祖或敬神禮佛祈福求安或為子女婚事操辦酒席敬告親友鄉鄰……
正是這些富裕的人們又把眼光從熱鬧繁華的都市轉回了村莊,辦起了旅遊消閒專案,在其村尾的峽谷裡,獨自開闢了一個旅遊景區——白際溝。
現實再一次證明,他們又一次成功地詮釋了靠山吃山的價值理念,敏銳地捕捉到了蘊藏在其間的巨大商機,每年從各地慕名而來的遊客絡繹不絕!
看來*的巨型廣告也是衝著遊客慕名而來的。
景區的正門,是開在水幽而清冽的大樟溪邊,203省道旁。從另一處也可入景區,即由芹草村的村尾沿小路步行而下。但山間的小道,岔口眾生。若無熟人帶路,常會在岔口茫然而四顧,難於抉擇——哪條可通谷底景區呢?我與九歲的女兒就吃了這個虧——費了一番周折,有意避開了人跡荒廢的或雜草橫生的或荊棘交錯的,選一條稍開闊而無雜草和荊棘的山道,順路步行,卻來到一處山坡。算是一種意外的收穫吧,坡上成片的柿子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