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弓弦之聲,這隻大雁,怎會凌空自……”
凌空自“墜”的最後一個“墜”字,尚未出口,“噗”地一聲,又出了更驚人的怪事!
原來這隻大雁,不像一般禽鳥的墜落情形,它是把頭項伸得直直的,以嘴尖向下墜落!
“噗”地一聲,嘴尖著地,但卻啄石如粉,把整個長長頸項,都陷入地面之下!
換句話說,如今這隻大雁,成了“拿大頂”的情狀,雙足朝天,身軀倒立,頭頸則深埋地下!
饒是許大昌、戚春雷、樊振三人,久走江湖,閱歷甚廣,也從來不曾見過這等怪事!
戚春雷比較心直性急,首先怪叫說道:“這是一隻什麼怪雁?我到要好好看它一看!”
一面說話,一面大踏步地走近前去,便待伸手把那隻大雁從地上取起!
朱楠眼珠一轉,劍眉微挑,陡然沉聲喝道:“戚兄,且慢!”
戚春雷聞聲住手,方一愕然回頭,朱楠含笑說道:“這件事兒,著實奇怪,我們應該研究研究!”
戚春雷苦笑說道:“我也是想研究,才打算取起雁兒,察看它究竟是怎樣死的?”
朱楠目閃神光,搖頭笑道:“我們不必研究大雁死因,卻要研究它怎能垂頭墜落,並能啄石如粉,把整個頸項都深陷地下?”
說完隨手摺根樹枝,遞向戚春雷道:“戚兄極為雄健,功力定強,請你用這樹皮,向地面猛插一下試試!”
戚春雷接過樹枝,凝勁一插,發現地面石土極硬,不過插入了六七寸的光景!
朱楠微微一笑,目光電掃四外,向許大昌揚眉叫道:“許兄看見了吧?一隻死雁的頸項之上居然會凝聚了比戚兄如此雄健漢子的更強內力,你……你總該明白其中奧妙的了!”
他說許大昌應該明白,許大昌不禁愧然生慚,向朱楠拱手說道:“小弟愚蒙,尚乞朱兄明教!”
朱楠笑道:“簡單得很,這是人為,也是故炫怪異,用意便在誘人對那隻倒栽蔥的陷地死雁,發生興趣!”
許大昌等三人,聽得似懂不懂,一齊以詫然目光,向朱楠凝視。
朱楠繼續笑道:“既然發生興趣,多半定要將雁兒取起,察看死因?故而據小弟推斷,對方如此作為的目的所在,就是要我們以手觸雁!”
許大昌恍然有悟地失聲叫道:“要我們以手觸雁,莫非雁上有毒?”
朱楠頷首說道:“許兄不妨試試!”
許大昌尚未伸手,他那位相當性急的結盟二弟戚春雷,業已探懷取出一根江湖人物經常隨身攜帶的試毒銀針,觸向地上死雁。
果然不出朱楠所料,那根亮晶晶的試毒銀針,才一與死雁相觸,前半段針身,便立呈紫黑色澤!
戚春雷看得悚然心驚,知道若非朱楠看破危機,出聲相阻,自己業已粗心大意地進入“枉死城”內!
朱楠微軒雙眉,朗聲笑道:“空中殺雁不難,難在要故示神奇,暗把內家真氣,無形貫注於死雁頸間!由於這等舉措,無法遙遠施為,周圍又別無可以藏身之處,故而小弟認為這位神秘人物,定必尚在我們左側方七八丈外的那株參天古木以上,未曾離去!”
朱楠這樣一說,許大昌、戚春雷、樊振等六道炯炯目光,便一齊盯向那株參天古木!
古木以上,一聲冷哼,衣角微飄,分明有人意欲下樹!
朱楠搖手叫道:“尊駕不必現身,我也猜得出你是什麼人物廠樹上人果然不動,似乎不相信朱楠有如此高明的推斷能力?
朱楠宛如一株臨風玉樹,卓立斜陽影裡,雙眉微軒,朗然說道:“尊駕能向七丈高空,飛針斃雁,而針上毒力,又如此之強,更具相當高明的玄功真氣,顯然太不尋常,定是當世武林中的一流人物!”
樹上人穩坐在參天古木的密集叢中,只垂下一角玄色長衫,隨風微拂,默然不語。
朱楠笑道:“一流人物中,擅於用毒者不多。據我所斷,尊駕大概是‘十二金剛’中的‘毒金剛’申屠豹,也就是適才在酒館西窗下,獨自飲酒的那位玄衣老人!”
許大昌、戚春雷、樊振等三人聽得吸了一口冷氣,那株參天古木之上,卻飄下一聲嘆息!
朱楠冷笑一聲,侃然說道:“我不單猜得出尊駕身份,並猜得出尊駕如此作為的原因,你多半為了戚春雷兄,把‘毒金剛’列為邪人,遂動了偏狹報復意念?”
樹影中人,又發出幽幽一嘆!
朱楠微抱雙拳,揚眉叫道:“如今尊駕身份,暨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