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原因既明,在下有一言請教!”
樹上人冷冷答道:“說!”
朱楠滿面湛然神光,朗朗說道:“尊駕倘若認為戚兄所持‘十二金剛’正邪之語欠當,即應悚然自悟,從此潔身明德,不難於武林公論中,恢復盛譽!倘若認為戚兄之語不當,亦可公然駁斥,只要情直言正,戚兄必會謝罪,斷無桀驁不服,再加頂撞之理……”
許大昌聽得暗暗點頭,隱身於參天古木之上的那位“毒金剛”申屠豹,卻仍默默不語。
朱楠繼續說道:“即令尊駕心胸狹隘,認為‘邪人’之論,有所瀆犯,必須加以報復,也應明面叫陣,以武林人物本份,憑藉功力交鋒,戚春雷兄縱或藝業不敵,死在你手,亦將毫無遺憾,瞑目九泉!”
戚春雷聽至此處,虎目圓睜,一掀虯髯,“哈哈”大笑說道:“朱兄說得對,閣下如若賜教,戚某縱明知非敵,也願以雞肋,奉當尊拳,彼此拼死一搏!”
朱楠語音雖頗柔和,神情卻頗嚴肅地,揚眉說道:“如今,尊駕名足以震人,藝足以勝人,卻偏偏不行光明之路,專效鬼蜮之流,自炫神奇,誇張毒技!雁為義鳥,雄雌失偶以後,必致死亡,武林人不戒尋仇,最戒妄殺,那雁兒何辜……”
“毒金剛”申屠豹在參天古木的密葉叢中,“嘿嘿”怪笑地,介面說道:“小娃兒莫作酸腐之論,老夫又非無辜殺人,我殺只雁兒,算得什麼?”
朱楠雙眉一挑,高聲叫道:“什麼叫酸腐之論?慢說一隻雁兒,便是一草、一木、一蟲、一豸,也無非上應天心的可愛生物!武林人挾技行俠,匡國法之不逮,鏟人世之不平,順於道,無妨捨生取義,殺身成仁,堆骨如山,流血五步!逆於道,必當贖過以改,懺罪以誠,唾面白乾批頰弗怒!至於縮步憐蟻,留飯愛鼠等仁心義念,更是每個人所應有的人性根本,倘蔑視公正仁義,專事暴酷殺戮,則枉稱萬物之靈,與虎豹豺狼,梟鷲鷹隼等禽獸何異?”
一席話兒,教訓得樹上那位“毒金剛”申屠豹,啞口無言,沉默片刻之後,方發出一連串的“嘿嘿”陰笑!
許大昌嘆息一聲說道:“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那‘毒金剛’申屠豹惡孽極深,朱兄雖然義肝俠膽,苦口婆心,但僅憑一片正言,哪裡能把申屠老魔,勸得徹底悔悟?”
語音略頓,轉過面來,目注朱楠笑道:“故而小弟認為申屠豹屈於正義之下,必會惱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