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脹聚“丹田”的那股陽和氣息,緩緩通行於奇經入脈,與四肢百穴之間,使全身平均受益!
這種功行,需時頗長,一遍作罷,已是兩個時辰過去。
諸葛蘭只覺天君泰然,通體栩栩地,舒適無比,反而有點神慵體倦起來,倚壁沉沉入睡。
這一覺,睡了約莫有四個時辰,但諸葛蘭卻不知她究竟睡了多久?
她雙眼一睜,只覺石室中似乎特別光明,任何細微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諸葛蘭不知是紫芝靈效,使自己目力大增,還以為是自己這一覺睡得太長,到了翌日中午。
她因弄不清究竟過了多少時候,遂起身走到石門之前,試行輕輕一拉。
那扇原本關得緊緊的石門,竟毫無困難地,應手而啟。
但門上有幾行字跡,諸葛蘭注目看去,只見前面一首七絕,寫的是:“人約黃昏贈靈芝,為卿盡力解相思,蠻荒百險風雲惡,願竭微能好護持!”
末後,還有幾句話兒,寫的是:“令友‘醉金剛’方古驤,業已先行,明夜三更,於五十里外相待。”
諸葛蘭看完焦健的留詩留字,委實有點秀眉雙蹙,啼笑皆非!
因為從開始至今的所有經過,均足顯示出這位已是皤然一叟的“病金剛”焦健,確實對於自己,有了單戀跡象。
欲將白髮戀紅顏,對方雖然自不量力,但其諸般表現,卻又不太討厭。
首先是酒店中飛彈示警,擊落毒酒,使方古驤與自己度過一厄。
其次是幾度壁上留書,雖然語意中有欠莊重,卻也帶著幾分風趣。
尤其最後這“人約黃昏贈紫芝”一事,不單使自己服食靈藥,獲得極大助益,並於自己被禁室中,人倦神慵,沉沉睡去之際,絲毫沒有什麼輕薄舉措,到也相當難得。
諸葛蘭想到此處,不禁又向石門上所留詩句,看了一眼。
“蠻荒百險風雲惡,願竭微能好護持”,從這兩句詩兒看來,前途相遇的機會還多,自己究應以什麼對付這位“病金剛”,是罵他?是不理他?還是用其他緩和的法兒,使對方絕了痴心妄念?
還有,根據那末後數語,方古驤似已與焦健互相見面。
方古驤不會不關心自己安危,怎肯獨自前行,莫非焦健已將一切實情,對方古驤說出,並獲得他的信任?
洞中衝出的怪物如何?空中連鳴的青雕如何?
一切都是謎,但每一個謎底,均非諸葛蘭僅憑心中忖度,所能解答。
於是,諸葛蘭不再在這“七絕洞”中流連,趕緊走出洞外,向前急趕。
五十里路之遙,在她腳下,不消一個時辰,便可到達,諸葛蘭所以急趕之故,是不知自己服完“紫芝”,在洞中的沉酣一覺,究竟睡了多久?萬一若是多睡了一日光陰,則方古驤豈不要等得心焦欲絕?
故而,她要急趕,寧可自己先到,心安理得地等待方古驤,也不應讓這位老人家先到,而等得牽腸掛肚。
誰知越是心急,便越是容易出岔。
前面是山路轉角之處,諸葛蘭賓士過急,想不到那轉角處,竟橫著一根竹竿,等到發現之時,已幾乎撞到她面門之上。
諸葛蘭倉卒間收不住腳,只得舉手一揮,把竹竿震得飛落左側深谷。
這時她才發現竹竿不空,竿上還穿著一隻業已烤得半熟的肥大烤鹿!
崖角邊,生了一堆野火,火旁坐著一個身軀偉岸大漢,雙手捧著一隻巨大酒壺,正在飲酒。
驀然間,諸葛蘭人到,掌揮,竿飛,竟把他那正待享受的肥香烤鹿,打得墜下深谷!
大漢氣得怒嘯一聲,舉起手中酒壺,便向諸葛蘭砸去。
一片酒光,一陣酒香,並挾著一團壺影,向諸葛蘭凌空飛到。
諸葛蘭知是自己不對,心中歉然,飄身閃過迎面飛來的壺影酒光,縱向那大漢身前,一抱雙拳,陪笑叫道:“朋友請聽我解釋……”
一語未畢,大漢厲聲喝道:“誰是你的朋友?著打!”
話聲中,揚起他那芭蕉扇般大小的巨掌,便向諸葛蘭拍‘出。
那大漢坐在地上,只覺身軀偉岸,這一站將起來,竟如半截黑塔,高約七尺有餘!
他這當頭一掌,外行人看來,似乎毫無章法,但在內行人眼中,卻知含蘊了甚為神奇的威力,無數凌厲已極的變化!
尤其諸葛蘭是打算道歉而來,腳尖剛剛點地,身形尚未站穩之下,哪裡能閃避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