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香似乎有“成竹在胸”。
她淡淡而笑,慢條斯理地道:“不必要大家為難,我傅書香既然殺了胡七妹,就應該替各位前輩祛毒解穴!”
司馬玠忙道:“這不是應該或不應該,而在於能與不能!”
諸葛蘭在一旁道:“對!誰能?”
傅書香緩緩地道:“傅書香微末道行,毫無所能,但是——”
她把“是”字尾音施得長長的,欲言又止,對著諸葛蘭含笑默默。
司馬玠焉能看不出她二人在鬥氣。
因此,忙拱手道:“此時不是鬥氣的時候,你就快說吧!”
傅書香這才接著道:“可是,我知道誰能解此陰穴,去此陰毒!”
此言一出,不但司馬玠心頭大震,連諸葛蘭也不由為之一震,受傷的一眾群俠,也都精神抖擻,要聽傅書香所說的誰能解此陰毒。
諸葛蘭的性情雖然高傲,可也十分直爽。
初時,她以為傅書香乃是當著夏鐵牛之前,一片唐塞掩羞之詞。
如今,她已看出傅書香乃是胸有成竹。
因此,她上前半步正色道:“你真的曉得有人能醫?”
傅書香冷笑道:“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你‘粉黛金剛’面前撒謊呀!”
諸葛蘭也紅了臉道:“我不與任何人鬥氣,尤其是面臨問題的時候!”
傅書香也怫然不悅道:“我傅某也是識好知歹的人,更不與人鬥氣!”
司馬玠恐怕二人又鬧僵起來,忙道:“好了!好了!閒話少說,書歸正傳,我們聽聽誰能解陰功指毒!”
傅書香指了指赤壁盡處那座六角亭道:“喏!那是蘇學士被貶在黃州時蓋的亭子,亭子下有石碑,刻著一付沒有人能對得上的對聯上句,我們到那兒坐下來研究!”
司馬玠也道:“對的,聽說那對聯的上句是:黃岡赤壁白烏龜坐看青山綠水’!”
傅聲香一面走,一面道:“閣下的閱歷真多,說的一些兒也不錯!”
司馬玠道:“上聯中的黃、赤、白、烏、青、綠,這些顏色真沒有適當的字可以對得工整!”
說著,一行人已到了亭子。
諸葛蘭哪裡有心聽他們論文弄墨的大講“絕對”,尚未坐下就道:“傅女俠,該說來讓大家舒一口氣了吧!”
傅書香頷首微笑,緩緩地道:“據我所知離此不遠的鄂東地方,有一座山,由於長年雲封霧鎖,當地人叫它雲霧山,山上有一座雲霧山莊,隱居著一位……”
她的一言未了。
“小倉公”淳于慈忽然大叫道:“你說的是‘火葫蘆’外號俗稱‘活神仙’的齊北斗嗎?”
傅書香精神一震道:“對!‘火葫蘆’齊北斗!你老人家認識他!那更好辦了!”
不料淳于慈搖頭擺手,十分沮喪地道:“難!難!辦不到!
辦不到!”
眾人看淳于慈一臉失望之色,不由都隨之沮喪起來,望著傅書香。
傅書香不由道:“為什麼呢?齊老人家他不能解?”
誰知淳于慈卻道:“能!絕對能!只是……”
他沉吟不言,面有難色!
傅書香奇怪地道:“你老人家與他有樑子?”
淳于慈忙道:“沒有,而且曾有數面之緣!”
司馬玠插口道:“有何為難之處呢?”
淳于慈嘆息了一聲道:“唉,要是在十五年之前,求他易於反掌。有一次,也就是十五年之前,他夜歸之時,中途遇上一個帶傷垂死的少年,就把他帶回家去,施以內功治療,救了那少年一條性命,留他在雲霧山莊,調養了半月之久,方才傷勢痊癒,離開雲霧山莊!”
諸葛蘭道:“後來出了事?”
淳于慈點頭,無限感慨地道:“誰知那少年離莊的當夜,又侵入莊去,由於他調息了半月之久,對莊中情形瞭如指掌,乘著齊北斗每晚四更入定之時,做下了禽獸之事!”
司馬玠不由憤然道:“怎樣?”
淳于慈道:“那少年騙出了齊北斗的唯一女弟子,在後山林中竟然姦汙了!”
司馬玠霍地站起道:“豈有此理,恩將仇報!該死!”
諸葛蘭道:“這與我們求醫絲毫無關呀!”
淳于慈搖頭道:“大有關連!齊北斗的女弟子被汙之後,留下遺書懸樑自盡,齊北斗從那時起,立誓不與任何武林中人醫傷療毒!”
諸葛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