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冷眸掃過冬兒、萍兒。
“你們兩個下去,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
冬兒萍兒聞聲一顫,雖擔憂主子,可皇上之命不可違,慌忙依言退下,一併掩了房門。
凌燁宸又看向窗邊帷幔。
“你也下去。”
無蹤閃出帷幔,重重的點了頭。他一個飛身,便掠出了窗外,一併掩了窗戶。
只是,窗戶合上的一刻,窗外荷塘撲騰一陣,重物落水的聲音。
想是那無蹤把窗外當成了地面了,可窗外分明的一望無際的荷塘水面。
“啊,找到了。”薛玉凝高興的撥出聲。
凌燁宸聞聲,把視線從窗戶收回,望向床下,眼中因無蹤落水引起的笑意,立刻變成了千年不化的寒冰。
薛玉凝猛一抬頭,碰到了頭頂的床板。
“呀。。。”來不及呼痛,她腳腕就被人撈住,那人一扯,她就被從床底下拖了出來。
她頭髮散亂,臉頰上也一併沾滿灰塵。何其狼狽。
腳腕的束縛一鬆,她咕嚕坐起身,抬眼看去,凌燁宸挺拔的身影,正在眼前。
她跪了,抬起小臉,討好的裂開嘴角。雙手一舉,將手裡抱著的鐵疙瘩高舉過頭。
“我有不死鐵券,你不能殺我、傷我、打我。”
薛玉凝暗暗吐了口氣。還好有這莫名出現在她枕頭下的鐵券,不然,今晚定遭這暴君凌遲。
靜思園一夜糾纏,撕痛猶在心頭。真不知‘歡好’是何意,到底哪裡‘歡’,哪裡‘好’?
若今晚侍寢,定還是那般痛苦。
凌燁宸挑眉,這麼寶貝的免死令,這丫頭只把它當破鐵扔在床底下?
他眼中玩味十足。
“今天,還不需要請出免死令。”他伸手一捏,拿起那鐵券,隨手一拋,將這鐵券扔回床下。
嘡啷一聲,鈍響。
薛玉凝眼巴巴的看著他瀟灑、一氣呵成的動作,欲哭無淚,若知找了這半晌,會被他扔回去,她何必費這力氣。
不過,莫非,這令牌不管用?他仍就要毀她?
等等,他見了這寶貝一點不好奇。薛玉凝大驚,能賜她免死令的,當今世上僅有一人,當今聖上。
他為何要賜她免死令?
“莫非你要出爾反爾?既然那令不管用,做什麼要給我。”她疑惑。
要知道這樣,剛才就不與他頂嘴了。若不頂嘴,興許死的會好看點。後悔。
“誰說…朕要殺你?”
他的聲音幽幽傳來,薛玉凝怔怔的看著他清冷的面頰,疑惑的歪著小腦袋,細細的思考著。
是啊,他根本不在乎她,又怎會在意她和凌懿軒在荷塘之上怎樣。眼前這殘暴的男人,靜思園那夜不是還揚言給她找千萬個野漢子來消遣。
正失神間,她腰身一緊,被凌燁宸拎起,抗在肩上。
她微呼,被動的趴在他肩頭,心裡隱隱覺察到,他今夜不同。
凌燁宸來到床邊站定,肩膀一聳。把薛玉凝拋在床上。
薛玉凝警惕坐起,不忘揉了下摔倒生疼的屁股。卻在聽到他接下來的話的時候,渾身力氣皆被抽走,吃驚的不知如何反應。
“給朕寬衣。朕今夜,歇在你房裡。”
她小臉一紅。心跳如雷乍起。
這…他還從不曾在她房裡過夜。
她…亦不知該怎樣侍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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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糾個錯,上章‘薛妃夜會薛妃’,應該是‘薛妃夜會七王爺’。不知親看了之後是不是疑惑了,我是徹底摸不著頭腦了。嘿嘿???抱歉啦??晚上還有一更。九點左右。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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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尚往來
出嫁隨夫,她豈有不依的理。
並且,知道了他要留下過夜,她心裡不覺間已經溢滿狂喜。這是不是說明,他有一點點喜歡她?
初春天正涼,她的床鋪偏生又寬又大,自打進宮就沒暖熱過,今天他留宿,那便擠一擠,睡著也暖和。
她伸手脫了繡鞋,扔在地上,站在床邊他身前。
“我。。。幫你退去衣裳。。”
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戰,佯裝鎮定,卻依舊聲音如蚊吶,微微顫抖著。
她抬起手,來到他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