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走開。”凌燁宸長臂猛推,驚恐的將她推離身邊,他粗重的喘著,眉毛眼睛因為劇痛變得扭曲:“你不要碰我,離我遠遠的,不要碰我。。。”
猝不及防的,他喉嚨一陣緊緻,血腥氣從咽喉湧進口腔,噗的一聲,他吐了一口濃血。
那血濺灑在床~上地上,亦在地上凌亂的衣衫上留下斑斑紫紅。
薛玉凝嚇得捂住嘴巴。她又驚又怕,更多的是心疼。
他究竟怎麼了?為何口吐鮮血。
她見不得他疼,急的眼淚奪眶而出,慌忙爬到他身側,緊緊把他擁在懷裡,聲音嗚咽道:“你哪裡痛,到底哪裡痛。告訴我。”
她抖著手幫他揉著心口:“是這裡痛,是不是,別再推開我,讓我幫你揉揉,讓我幫你。。。”
噗。。。
薛玉凝胸口一陣溼熱,低頭看去,凌燁宸居然又嘔出一口鮮血,那血盡數噴在她胸口身上,染了一片鮮紅。
她大慟,欲將他摟的更緊,卻再度被他拒絕、推離。
“薛玉凝,你走開,我想要你,可是不能要,你越是碰我,我就越痛。快走開。”他沒了理智,僅知道她的靠近讓他心口變得更痛。
自小,太后便在他心房種下了毒蟲,太后目的再明白不過,控制年幼的皇帝。這毒蟲若是沒有太后那裡的解藥,便會和他同生同死、同知同覺。
解藥,至今攥在太后手裡。
可,這蟲子性情極惡、極兇。若他動了情~欲,不紓解,反而壓制欲~望,這毒蟲就啃噬他的心脈,讓他疼痛鑽心,欲死不能。
一旦毒發,與女人交合,解了毒蟲之怒。可保命。如今,他不能要她。
那麼,便需要至陰女人鮮血,方可餵飽這毒蟲,使得它安靜下來。亦可保命。
薛玉凝隱隱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讓他不那麼痛,於是,上前吻住了他的唇瓣,“要我,如果那樣你會舒服些,要我。。”
凌燁宸低吼出聲,毒發本就因為對她的欲~望,若能要她,他何必任由毒蟲發作。
“求你走開。離我遠點。”
他呼吸急促、語無倫次,眯眸朝床邊看去,四下找尋,突然拿起床邊放置的,從她頭上拔下的那玉簪,猛的戳進自己的大腿。
薛玉凝大呼,“你這蠢人,當真不知道疼嗎?”
她話還未完,凌燁宸噗通一聲,重重倒在了床榻上。
他嘴角苦澀的勾起。疼,又如何?
對她的慾望,唯有用疼痛剋制。心口的痛剋制不了對她的慾望,那就多加一些疼痛。
可是,血順著腿流下,他才知,原來竟連疼痛也無法剋制對她的渴望。
他,該死的,瘋了一樣渴望她。
口中鮮血不斷湧出,他心口絞痛,身體縮作一團,劇烈的抖著,口中不住的粗噶呻~吟。
他定會喪命今晚。
若是如此,那就死在這女人床榻上,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她,此生何憾。
薛玉凝見他這樣痛苦,並且慢慢失去了知覺。突然,她眼中閃過一絲會意。
血。讓他飲血。
她猛然從他手中奪了那簪子,狠狠的朝手腕劃下,割了皮血,急忙將手腕放置他唇邊。
他似嗅到了血腥氣,本已經沒了神智,僅知道嘴邊是救命稻草。
他張嘴含了她的手腕,用力允著,吞嚥。
薛玉凝緊咬下唇,任他去吸食她的血。只要,他能夠好起來,她死亦何妨。
當薛玉凝唇色漸漸轉為慘白,凌燁宸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緊縮的身體也停止了顫抖。他嘴角一縷殷紅滑下,薄唇滿足的微微揚起。
良久。
他雙眸微微睜開,嘴邊竟是她細弱的手腕。他眼裡滿是錯愕,為了他,她竟然割破了手腕!
傻女人。
“為什麼要救我,我一再傷你,我死了,你該高興才是。”
薛玉凝微微一笑,“我寧願你活著傷我,也不要在沒有你的世上獨活。”
簡單幾字,撞進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坦誠、滿是愛意的眼眸灼傷了他的心。他眼睛四下閃躲,獨獨不去看她。
“朕要走了。”他鬆開了她依舊出血的手腕。翻身下床,撿起衣衫狂亂套在身上,便匆匆腳步不穩朝外踱去。
“慢著!”薛玉凝錯愕起身,情急之下,伸出滿是血跡的那隻手撈了凌燁宸衣襬。
凌燁宸虎軀一震,緩緩回身,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