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那我們今晚打疊行裝,明日便回大周,此後兩國友好百年。”
“慢。”
九親王說的好,但是托克王卻不領情,笑著抬手打住九親王的話,像是獻寶一樣,搓著手道。
“咱們先不說這個,南榮少爺來了我托克,聽說南榮少夫人也追隨而來,不讓他們夫妻見見面,太不合情理了吧。”
聽到這句話,九親王目光閃過一絲複雜的光,他找南榮七少夫人找了有些日子,都沒見到一絲蹤影,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逃到托克來了,他似不經意間轉頭看了看南榮鋒。
只見他仍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葡萄乾,一隻手很自然地轉動手指上的和田扳指,越轉越緊,只聽一聲輕微的脆響,九親王再看過去,那隻扳指已經不見了,沒想到南榮鋒竟然捏碎了一隻粗圓的扳指。
見場上沒人提出異議,托克王不甘心地拍了拍手,南榮鋒盯著葡萄乾的眼睛越盯越賣力,好像能看到裡面有沒有蟲子一樣,皇上瞟了他一眼,冷然扯了扯嘴角。
一個男子拽著一個被蒙著腦袋的身影走了進來,很顯然那是個女子,男子進門便將手中的女子搡了出去,女子險些沒站住,堪堪跌了出去,卻被一雙帶著手銬的手攔腰撈了起來。
頭上的布紗被人揪了下去,赫然露出沈嬋兒絕世的面容。
這一露面對九親王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他直直的看著沈嬋兒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跟那個女人不同的地方,卻失望的發現,她就是她,她們兩人就是同一人!
他又想起了那個在青山寺迎風而立的少女,風姿綽約,在崇山峻嶺中如仙女一般,回眸一笑百媚生,他情不自禁就去動心眼兒,踩住了少女的裙角,兩人這樣相遇,他藉口補償少女的裙子,以後每天送一件東西給她,不為別的,只為博她一笑,但是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她已經嫁為人婦,更想不到竟然是南榮府的七少夫人。
心中一陣悵然若失。
南榮鋒只是瞟了沈嬋兒一眼,便將眼睛轉到了別的地方,瞅著托克王,想知道他下面還想說什麼,似乎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一般。
她又瘦了,也黑了,但那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曾經的沈嬋兒渾身都是淡淡的,而剛剛南榮鋒一眼看過去,看到了英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孤勇。
沈嬋兒靜靜的觀察四周,每個人的臉上表情各異,南榮鋒一臉陌生,九親王滿是震驚,托克王像看好戲,只是身邊這個陌生男子的表情,看不懂,很複雜,她將他從頭看到腳,手腳帶著鐵鏈,又站在這裡,他就是皇帝?
沈嬋兒冷靜的分析,從睜開眼睛第一瞬間她就明白她的到來不會只是劫持這麼簡單,卻沒想到見到這種場面,只是不太明白把她弄到這裡來幹什麼。
托克王見這女人也不輕易說話,本來以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一張口就能暴露天機——這裡到底誰是皇上,誰是南榮少爺。卻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是人精中的人精,進門半天硬是不開口說話。
托克王不甘心的引導道:“怎麼不叫人?”
沈嬋兒不知道該怎麼叫,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她一無所知,南榮鋒是南榮鋒還是皇上?皇上是皇上還是被按了別的身份?她還是不輕易開口,轉頭看著九親王。
九親王見她看著自己,眼睛裡滿是楚楚可憐的求助,忽然驚醒過來,這時可不能走神。
九親王笑道:“七少夫人……”
剛要說下面的話,老奸巨猾的托克王立馬打斷他,可能是擔心九親王透露了太多的資訊給沈嬋兒。
但只一句:七少夫人,沈嬋兒就知道了他要說什麼,她轉頭看著那個陌生的男子,滿眼含淚道
“夫君,我終於找到你了。”
九親王心裡咣噹一聲放下一塊大石頭,瞥眼看向南榮鋒,只見他緊緊捏起的手指也緩緩鬆開,渾身又透出那種慵懶又愜意的氣息,眯著眼睛,毫無表情地看著下面的一對男女。
皇上轉過頭不去看沈嬋兒,冷冰冰的道:“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
明顯像兩個親密的小兩口,托克王緊緊皺起眉頭,臉上一片懷疑與迷茫。
沈嬋兒緊緊跟在皇上身後,就像這個真是他的夫君一樣。皇上冷漠地拖著腳鐐轉到椅子上坐下,很大方地拿起羊肉乾在嘴邊撕扯一塊,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這副吃相,絕對沒有王者風範。
皇上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的道:“你們要殺要剮,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把她弄來幹什麼,男人之間的事情,什麼時候有女人說話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