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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是氣過頭了,不過是些田舍農夫,擬旨讓楊嗣昌分出一部兵馬,趕往東昌平亂。首惡誅族,從惡流放……”還沒等王承恩勸慰,朱由檢便自行平息了憤怒,以極為理智冷靜的態度下了一連串處置應對的旨意。
其實崇禎十年以後,各地民亂不絕於耳,朱由檢也早就習以為常,這回大發雷霆的原因無非是在京中上下一片中興氣象之際,偏偏東昌鬧起了民變,偏偏東昌知府無能,又為亂民攻入城去丟了性命。這無疑是給了朱由檢一記響亮的耳光,使他顏面無光。
王承恩卻心中忽然一動,“萬歲,按時間掐算,張閣老與鎮虜侯當在臨清,與之沿河同行的還有三衛軍三千精銳,不如下旨令其就地平亂。”
臨清正好屬於東昌府,位於東昌之北。朱由檢聞言之後,亦是眼前一亮。
第五百六十四章 東昌民變
大運河一帶系天下漕運,南北財貨互通皆賴於此,每年除封凍期之外,客貨船如過江之鯽,古城臨清正如這條河帶上最璀璨的明珠,只因位於黃河故道與大運河交匯處,貫通東西南北竟一躍成了國中水路最繁華的交通樞紐。
“都說南有蘇杭,北有臨張,今日一見不想卻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張方嚴負手佇立船頭,迎著已經透涼的北風,欣賞著沿岸風光。李信曾在去歲韃子入寇時來過臨清一次,彼時碼頭上行商如雲,摩肩接踵,河道里滯留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船隻。而今日卻冷清的或可羅雀,碼頭上孤零零的停靠著幾艘本地的擺渡船,間或可以看到幾個低頭疾走的碼頭力棒。
李信眉頭緊鎖,這等蕭索絕不是慣常應有之色,很顯然,當是運河已經南北斷絕多時,便連滯留的行商貨船都已經一條不剩。
當即便將牛蛋喚來,低聲囑咐了一番。
牛蛋領命而去後,李信卻更加憂慮。這回他帶來的三千精銳乃是一千騎兵,兩千輔兵。早知道山東局勢已經惡化到這等地步,便多帶戰兵而來了。但這也從側面印證了臨行之時,劉宇亮派人送來的密信,其中所言非虛。
南下船隻不過數條,所承載的多數是張方嚴的隨員,老頭子家底殷實,自然僱得起幕賓,這回南下可是身為部堂大臣,督理兩省的軍政,隻身一人單打獨鬥肯定力有不逮,多數庶務只有依賴督撫的幕僚賓客。
相對的隨李信上船的隨員則少多了,加上他本人也不過才區區五人,除了李信還有李達、海森堡、米琰與牛蛋。至於岸上隨行的三千軍卒則由顧十四與史大佗等人一力調遣。
令李信感到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竟然沒見到半個官府的皂隸,其間隨卡亦是人走屋空,形同虛設。張方嚴終於意識到了事有蹊蹺,便轉過來與李信商議:“鎮虜侯可覺得這臨清氣氛詭異?”
如今李信已經正式獲封鎮虜侯,論起地位來反倒在張方嚴之上,因此老頭子竟執禮甚恭,說起話來都是一板一眼。
“閣老且回船中去,只怕前面運河已經斷絕日久!”
張方嚴萬萬沒料到李信一張嘴就如此驚世駭俗,竟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你說甚?運河斷絕,斷絕日久?這如何可能,若南北斷絕,朝廷上為何從未得過軍報?”
這一連串的問話,李信也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劉宇亮的密信裡的確提及山東河南狀況,但太過駭人,李信也只是將信將疑,亦認為很多可能是風言風語,誰能想到這才過了臨清便已經大有山雨欲來之前的感覺了。
忽然聽到左岸有人在呼喊,“河中船隻可是京師來的老爺們?別再往前走了,過了臨清再走便都是亂民流賊,前面東昌府已經落入賊手,知府趙世舉的首級至今還掛在東昌府的城門上呢!”
張方嚴歲數大了,耳朵有些背,但那運河左岸之人一連喊了數遍,知道船隻順流而下走的近了,便聽的七七八八。老頭子勃然色變,當下就要令船隊返回京師,等朝廷派兵剿了輪民流賊,南北通路恢復再起行南下。任憑李信如何勸說,張方嚴都將腦袋搖的像那貨郎鼓一樣,沒有一絲一毫可以通融的餘地,死活都要船隊回返京師。
“鎮虜侯莫要再勸,而且老夫還要勸你莫要再往南走,咱們兵不過千把人,如何與那動輒數萬的亂民流賊交手?你沒聽那岸上的皂隸發出的警告嗎?嘯聚在東昌府的亂民流賊至少要有三萬人以上。這個數目數十倍與我軍,咱們一頭鑽進去那不是勇敢,是愚蠢,是自尋死路!”
其實張方嚴說的沒錯,三衛軍實打實的戰兵只有一千人,剩下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