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沿途運送輜重的輔兵,只是張方嚴卻不知道他李信麾下的輔兵亦是勝過普通大明士卒不知多少倍。
誰知張方嚴又苦口婆心的勸著李信:“就算加上那兩千輔兵,咱們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千人,兵法雲‘用兵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流賊十倍於我軍,老夫死不足惜,卻要想想這三千熱血男兒!”
一番話竟說的慷慨正氣,到讓李信不由得肅然起敬。但用兵之道又豈是簡簡單單的數學運算,若以此度之,自己那些以少勝多的戰例又該如何解釋?
李信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說服固執己見的張方嚴,一揮手招來了兩名親兵。
“閣老身體不適,速將閣老攙扶回艙內,好生伺候著,切不可讓閣老自出艙來,若再受了風寒,你們便提頭來見吧!”
兩名健碩魁梧的親兵轟然應諾,四隻手臂像鐵鉗一樣抓上了張方嚴的雙臂。張方嚴本是文人,又年老體衰,乾瘦如柴在兩名燕趙大漢面前豈有半分反抗之力。
“李信,你想做什麼?你這是挾持上官,老夫要上本參你!”
任憑張方嚴如何反抗,在兩名親兵面前便如小雞被揪住了翅膀一樣,沒有半分作用。眼看著自己便要被“攙”入艙內,張方嚴竟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句:“李信,你若再不令這兩名壯士罷手,老夫,老夫便咬舌自盡!”
李信暗道,當初你被個商賈之家欺負到頭上時也沒見有如此氣節,今日如何看我李信好欺負嗎?雖然如此想,李信還是不敢怠慢,將身上袍子呲啦一聲撕下一塊,團了幾團上前便塞入張方嚴口中。
“閣老得罪了,還虧得您老提醒!”
張方嚴被氣的滿臉通紅,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奈何口中被塞了團破布,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信怕張方嚴氣出好歹來,便好言安慰道:“閣老何必如此動怒,待李信用這三千精銳全殲那東昌府亂民,收復城池之後,您老一個居中排程之功是跑不掉的!”
這邊等於許諾張方嚴,一旦此戰獲勝首功便是他的。可張方嚴如何能相信李信僅憑三千人就敢和十數倍與己方的賊兵,並能取得勝利?但再掙扎也是無濟於事,兩名魁梧健碩的親兵已經將他“扶”入了艙內。
張方嚴萬萬沒想到,事到臨頭李信居然泛起渾,竟敢將自己堂堂浙直總督強行控制起來。在他看來,李信雖是武人出身,但對待他們這些官員鄉紳,卻甚是恭敬,哪成想今日現了原型,竟如此駭人?早知如此,便該權益從事,只是事到如今,後悔已經晚了。
剛剛將張方嚴安置好,李信當即命人去傳令給戰兵營官顧十四,將斥候向前撒出三十里,進入一級戰備。此人於京師被晉封為參將,領定遠將軍銜,是此番隨李信南下的主力將領之一。
此時牛蛋從岸上帶來了一個風塵僕僕的軍漢,“大將軍,朝廷南下傳旨的使者來了?”
李信眉頭一跳,自己才走了半路,皇帝派使者所為何事?莫不是要將自己召回去?但是緊接著牛蛋的話卻讓李信大有上去踹他一腳的衝動。
“是,是給楊嗣昌傳旨的,俺覺得使者說不定會有大將軍用的著的訊息,所以,所以就給帶過來了!”
所謂傳旨的使者不過是傳送軍報的軍卒,由於時期倉促為了儘快將旨意送抵河南軍中,自然不能正兒八經的派個官員過去,否則一路耽擱之下等到了河南,只怕局勢也糜爛的不知到何種程度了!
不過李信也知道,私下詢問傳旨使者是被朝廷所不允許的,若被朝廷知曉,至少也要被治個圖謀不軌之罪。誰知那軍卒卻主動說道:“小人,小人拜見鎮虜侯大將軍,其實,其實萬歲爺是要楊閣老分兵到東昌平亂,沒,沒提及大將軍。”
李信挺身而力,默不作聲,但牛蛋卻對那軍卒所言不甚滿意。
“去傳旨楊嗣昌,不用想都知道是讓他派兵平亂。說說京中咱們不知道的訊息!”
那軍卒想了想道:“萬歲爺下旨擢升太原知府田什麼的為巡撫,又讓大同鎮總兵王樸接任山西鎮總兵,大將軍的三衛軍已經於三日前返回山西了!”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這,這不可能!”牛蛋根本不在乎誰做山西巡撫,他在乎的是三衛軍由誰來統率。只是他萬萬想不到,朝廷竟然讓大將軍的老對頭王樸來接管三衛軍,如此豈能有那些老兄弟的好果子吃?
“牛蛋,休得無禮!”李信斥了牛蛋一句,又轉而對那軍卒道:“兄弟聖命在身,就不留你船上休息了!”那軍卒聽李信如此說果然如釋重負,若不是被那牛將軍強拉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