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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請海將軍開炮,轟他孃的!”
步戰營與炮兵營來開距離,各自結成方陣,左右呼應。三里的距離並不遠,嘈雜虎嘯之聲隨著距離的拉近而越來越大,牛金松粗略估計了一下大約有三四千人。雖然數倍於己,他卻毫不畏懼。
當亂兵進入一里距離時,海森堡一聲令下,炮營所屬六磅炮、八磅炮、十二磅炮一齊開火。
數不清的鉛製實心彈往亂兵中疾射而去,頃刻間便如石子如水一般,激起了陣陣血浪,實心彈落地後繼續向前彈跳,所過之處肢殘臂斷,鮮血四濺,慘嚎一片。
亂民就是亂民,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很快便有人被這恐怖的火炮嚇的四散奔逃,但終究耐不住督戰隊的砍殺,在重新整肅後繼續向前衝鋒,只是與先前相比已經失了士氣。
海森堡面無表情,再次下令:“所有火炮裝填散彈!”
與此同時,牛金松下令所有戰兵結成進攻性方陣,火繩槍準備好射擊,長槍兵隨後壓陣。儘管是三衛軍中的輔兵,卻是歷經忻州、太原、代州、漠南、錦州等歷次大戰,幾乎每次都作為戰兵參加戰鬥,可以說他們除了負責物資運送以外,戰鬥力並不比真正的戰兵相差多少。
跟隨牛金松南下東昌府的步戰兵基本上都是出自三衛朝陽堡難民營,與他算是半個老鄉,也因此凝聚力更盛。
眨眼的功夫,整個戰場便籠罩在了濃烈的白色硝煙中,經過大炮的洗禮,亂兵在距離步兵方陣十幾步距離時,面對第一次齊射便已經士氣盡喪,亂哄哄一片潰不成軍。很快,整個戰鬥幾乎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射殺與刺殺。
亂兵潰敗,牛金松斷然下令方陣前進,繼續乘勝追擊,務求一戰打出三衛軍的威風來。
於是大運河右岸便出現了頗為奇怪的一幕,上千潰兵像沒頭蒼蠅一樣向南奔逃,其後則是八百人組成的進攻性方陣踏著有節奏的號子,步步緊逼。
這股潰兵被追的狠了,立時便一鬨而散,有的向西奔走,有的乾脆跪在地上放棄了抵抗而投降,還有的則紛紛一頭扎進了運河裡,向對岸游去,試圖以大河來阻擋官軍的追擊。
四五千人的亂軍轉瞬間便土崩瓦解,潰散無蹤。牛金松十分滿意這一戰的效果,當即下令就地收攏俘虜,經過甄別後果然是當地的百姓亂民,粗略清點一下,竟然有上千人之多。這些人肯定不能帶著上路,就在牛金松為難之際,還是海森堡提議,讓這些人沿著大運河向北而去,到時由大將軍處置便是。
牛金松一想不錯,不論這些亂民去往何處,只要不會去投那東昌亂兵就行。
在朱棗莊耽擱了將近兩個時辰,牛金松帶著前鋒軍再次上路,走了不過五里左右,斥候飛馬回報,前方發現大批攜家帶口北上的亂民。
牛金松大吃一驚,當即親自前去與之交涉詢問,眼見著遍野的老弱婦孺,心裡五味雜陳,又想起了當年自己逃難時的悲慘景象。
難民們發現了前方官軍當道,便嚇的不敢繼續向前,牛金松不敢過於靠近難民群,生怕被裹挾進去,便令人招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名老者。
“老丈莫怕,俺們是京師來的平亂官軍,你們這是要去何處?”
老者聽說是京師來的官軍,眼中的恐懼並沒有減弱,用一口濃重的魯西口音哆哆嗦嗦回答著牛金松。
“那幫天殺的,不知從哪勾來了一幫外地賊,殺了知府老爺,青壯小子都被搶了去,說俺們這些老弱不堪用,留著浪費糧食,便被生生趕了出來。聽說往南的亂賊更多,就只好往北去…。。”
牛金松心中一沉,忙問道:“可知那些外地人來自何處?”
“是一幫子回回,俺聽有人叫他們革左五營!”
第五百六十六章 身陷重圍
牛金松聽說東昌府城裡居然有革左五營的人,竟罕有的猶豫了,自打投了三衛軍以來,他何曾懼怕過,從來都是有所命而悍不畏死。但眼下卻不同,這是他第一次身為一軍之主將,手底下上千熱血將士的身家性命都握於一人之手,便由不得他不深思。
這革左五營的名頭牛金松早在隨難民北上三衛時便已經聽過其鼎鼎大名,五營各部的頭領與床塌天劉國能都是齊名的角色,只是劉國能後來膨脹過甚居然在太原府自立為闖王,大有開創新朝的架勢,因此被明軍盯住死死打到陝甘一帶,到現在還抬不起頭來。
海森堡見牛金松遊移不定,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