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城在盛京以南,海森堡率領數千大軍大張旗鼓的圍攻此城,實際上卻是佯攻,所為者不過是吸引盛京的注意力,只要他們進退失據便可從中漁利。果然,盛京方面派來了一支月五千人的隊伍,且據說還是城中權貴的家奴所組成。
陸九最為擔心的多爾袞沒有來,這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只要此人不來,便一切好說,更何況只來了五千人而已。海森堡當即召集所有主將開會,經過一番研究大家一致認為以當前的實力可以一戰。
當杜度率領家奴大軍轟然而至遼陽的時候,愕然發現自己面前居然遍佈了綿延幾里的明軍。
“安平貝勒,還等甚,咱們衝上去,一個回合打散這些南蠻,順便還能抓些奴隸……”
杜度看著眼前排成了一線的明軍,若有所思,卻見麾下家奴大軍鬥志昂揚,斷然下令衝鋒,且一馬當先身先士卒。
騎兵身後捲起了漫天的黃塵,大軍滾滾如海如潮,呼嘯而去,似乎要將所有明軍士卒都吞沒一樣。
海森堡身處戰陣最前方,他見過無數次這種騎兵衝鋒,早就對此毫無畏懼,斷然下令開炮。隨著炮彈紛紛打出去,炮兵營開始向前推進,在選定了更為合適的炮位之後,開始裝填散彈。緊接著炮營再度開火,密密麻麻的散彈就像犁耙,沿著杜度手下的家奴大軍犁過去,頓時就是一片人仰馬翻。
但是一馬當先的杜度臉上毫無懼色,騎兵速度極快,明軍大炮再厲害又能讓他打幾炮?更何況這些戰馬為了防止大炮震天的響動造成馬驚,早就以破布堵了馬耳。
“殺啊!”
第四百六十章 皇子之死
盛京,多爾袞繼續稱病不出,城中的權貴們則在紛紛指責多爾袞見死不救的同時,都指望著杜度所率領的家奴大軍大勝還朝。時間在此時似乎也凝固了,讓人難熬難耐至極。
過了一日夜,終於有來自南方的遊騎疾馳而至,身後飄揚的旗幟透露著他身上帶著加急軍報,城上的甲兵將這則訊息提前告知城內時,此前的凝固便立即被點燃了。
一定是杜度大勝的訊息被帶回來了,當即就有人急著將這則好訊息送入宮中。與此同時皇后和莊妃正聚在一起商議這眼下的局勢,以及如何應對多爾袞的威脅和訛詐。待聽到杜度獲勝的訊息後,皇后如蒙大赦般拍著胸脯,“杜度果然沒有辜負了大家對他的厚望,咱們也終於可以脫離開那多爾袞的轄制了!”
可皇后轉頭卻瞧見身邊的莊妃並沒有如她一樣高興,甚至眼中還流露出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擔憂。
“如何不高興?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總有種預感,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皇后與莊妃本是姑侄,又同侍一夫,自是親上加親。且皇后膝下無子,與這莊妃除了親上加親以外,還是天然的盟友,兩個人自然也就無話不談。
“凡事總要做兩手準備,明軍未必是易與之輩。這倒不是瞎擔心,如果杜度真能輕易將他們打敗,多爾袞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安靜,所以……”
皇后不滿的打斷了莊妃的擔憂。
“哎,別說了,你從小就這樣,事情總是往不好處想,你看看又有那件事都是往最壞處發展的?”
莊妃心神不寧,嘆了口氣,只有在姑母面前才能袒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也許是想多了……”
“報!不好,不好了……”
小宦官慌慌張張推門進了屋來,將皇后嚇了一跳,端在手中的茶碗差點跌落在地。
“皇后娘娘,莊妃娘娘,不好了,杜度貝勒兵敗……”
“什麼?不是打贏了麼?怎麼一轉眼又敗了?”
皇后花容失色,一時間竟有些失了分寸進退,又一邊責怪莊妃不該東想西想,如今果真敗了。
費了好一番唇舌,皇后和莊妃才明白原來第一次是城中軍卒的誤報,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的軍報。
“這可怎麼辦?連杜度都敗了,咱們還能指望誰去?”
莊妃神色黯然,自言自語似在回答皇后,又似自言自語。
“還能指望誰,除了城外的多爾袞,已經沒有他人了,除非,除非……”
皇后聽清了莊妃的自言自語,眼睛一亮,趕緊問道:“除非,除非什麼?”
“除非山海關外的大軍於此刻回援!”
倘若如此,多爾袞的一萬多人便失去了作用。皇后和莊妃也不至於如眼下這般,左右為難,捉襟見肘。福臨在兩黃旗的支援下,也就順理成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