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來是找鎮虜侯興師問罪了!”
“我還不適宜在此時見他,拖一拖吧,”李信想了想,有道:“總這麼晾著他也不好,乾脆你先去見一見他,安撫一下這位張侍郎的情緒。”
米琰苦笑道:“在下最怕和這些酸腐打交道,動不動就把朝廷掛在嘴邊壓人。”
張應遴打量著這間會客室,他身為戶部侍郎,身份可謂不低,主人沒有出門迎接已經是慢待,而現在又遲遲未出現,已經是無禮至極的表現了。陳開元滿臉怒容,轉身要走。而張應遴卻似乎毫不在意的笑著拉住他。
“既來之則安之。子安兄可曾發現了些端倪?”
看到張應遴不似說笑,便又低聲問道:“難道寶摩兄發現了圖謀不軌的證據?”
“想到哪去了,我說的是這間會客廳。”
陳開元不屑的看了看簡陋至極的屋子,“粗鄙武夫,沒有禮數,會客廳也不裝潢一下,好歹要符合他的超品身份。”
張應遴一撇嘴,顯是不贊同他的說法。
“難道子安兄沒見過小人乍富,窮極而爆發的粗鄙莽漢嗎?”
陳開元這才恍然,是啊,以往所見的那些乍富之人,哪一個不是恨不得將一身掛滿了朱玉金銀,恨不得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富有。
“子安兄再看鎮虜侯,他馬賊出身,現在身為一軍統帥,超品侯爺,竟然半點不見驕奢淫逸,其志向決然不小。”
陳開元撇撇嘴,剛想開口說話,米琰便抬腳進來了。
“二位久等,鎮虜侯身體有恙,特地委派在下代為接待!”
兩個人微服來訪,自然另有一番接待的禮數,但是李信居然派了個身上沒有功名的幕僚來接待,陳開元還是忍不住憤怒了。
“你,你是個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張應遴咳嗽一聲,這陳開元不知還要說出什麼過份的話來。
米琰雙目低垂,好像沒聽到一般,仍舊一連笑呵呵的模樣。
“張侍郎有什麼話請交代給在下,在下一定代為轉達給鎮虜侯。”
“原就是仰慕而來,既然鎮虜侯身體不適,張某這便告辭……”
見張應遴不肯說來意,米琰也不追問,便笑著躬身施禮,準備將他送出軍營。
出了軍營,陳開元恨聲連連:“他李信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太行山中一馬賊,短短三兩年倖進高位,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張應遴也不制止,任由陳開元罵罵咧咧了好一陣,等他安靜下來,才嘆了口氣道:“李信是有意不見你我,看來此番來南京果然困哪重重,閣部對李信其人的判斷果然沒錯。”說罷,他雙腿夾了一下馬腹,催促胯下青馬加速。
陳開元聽他提起了盧象升,眼睛一亮,也顧不得在馬上,且速度不慢,便傾身問道:“閣部可曾有對策交代?”
第八百七十四章 誓師北上
四月初一,過了陽春三月,江南的天氣很快就熱了起來。張應遴和陳開元都很不適應這炎熱的天氣,南下時他們穿的都是冬裝,而今稍動一動就是滿身熱汗。連日來的折磨讓這二位痛苦不堪,只好命人去衣鋪裁兩件單袍。
來到南京後,陳開元多了個每日看報的習慣,尤其是專門刊載城中政事動態的《公報》,還有那解說勾欄豔史的花邊小報,這兩樣一樣都卻不得。而此刻陳開元案頭上放的就是一張《公報》。
才看了一眼頭版頭條的標題,陳開元就差點從太師椅上跳起來,他也顧不得身上袍子還敞開著襟口,到了院子裡便去敲張蔭麟的房門,豈知身後卻傳來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
“子安兄何故如此狼狽砸門啊?”
陳開元回頭發現正主在身後,也顧不得張應遴口中的揶揄,拉著他的袖子就讓他看自己手中的報紙。
“看看,看看,今日的《公報》,李信,李信要出兵了,咱們總算不虛此行!”
張應遴也甚為驚訝,他與陳開元不同,還很難接受南京的諸多新鮮事物,對那所謂的《公報》更是不屑一顧,認為民間妄議朝政,這是歷來都應該明令禁止的。
不過,他聽說了《公報》上竟然刊載了李信即將出兵的訊息,竟也急不可耐的搶了過來,上上下下好一番檢視。看罷後,卻吁了口氣,心裡卻盤算著李信這究竟是在耍什麼花樣。
“怎麼,寶摩兄似乎有所顧慮?”
張應遴舒展了一下眉頭,“事情反常即為妖,你想想,李信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陳開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