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哩哥?你規規矩矩,知書達禮,是老隋家拔尖的人,最後還要吐淨了血死在半路上。哦哦,老隋家呀,老隋家呀……”
老紅馬垂著頭,多皺的鼻孔沾滿了細細的土末,一動不動。大家屏住呼吸,把隋迎之抬到了老紅馬的背上。
“老隋家的一個人去了。”窪狸鎮上的老人這樣說。整個鎮子蔫蔫的樣子,後來落了兩場雨,還是蔫蔫的。誰都發覺街道上空蕩蕩的,像是突然間把一大批窪狸鎮人差遣到哪裡去了似的。河邊的老磨屋裡,那個木木地扣著木勺的老頭子對人說:“我是給老隋家大爺看了一輩子老磨的人。大爺去了,到那邊開粉絲廠去了。我也得跟去給大爺看老磨。”他這樣說了有五六次,一天早晨果然就坐在木凳上死過去了。老牛像沒有發覺,依然拉得空磨隆隆響。鎮上老人知道了,逢人便用尖尖的眼神盯住,問一句:“沒有神靈嗎?”
茴子閂牢了大門,輕易不願開啟。隋不召的廂房是老宅外面的,抱朴開啟了一個小邊門才放他進來。隋不召知道再也沒有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