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還能怎麼樣呢?難道陸地上打不過中國人多,還下水去跟海盜比?去死吧!僅僅張小五一個就可以把幾個小日本搞掂……
第二十九節 山地營
巴塘刻盧寨大土司贊拉旺吉帶著大管家等親隨,親自出寨迎接自己最鍾愛的大兒子澤登回來。這個調皮的傢伙一個耳光把神甫打昏以後就跑內地去了,使得大土司有兩年沒有見過自己聰明強悍的兒子。廳裡的官員去年來了無數次,要大土司交出自己的兒子去領罪,都被贊拉旺吉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不過,他也知道,那個姓王的漢官也不是真的想自己交出兒子。他是官,得走個過場不是?
遠遠地,石山下的草地中,幾匹快馬賓士而來。
大土司有著象神鷹一樣的眼睛,遠遠地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澤登。那跑在最前面的灰綠色身影不是自己的小老鷹嗎?不是刻盧寨的希望澤登嗎?
“大管家,把酒斟上,我要在這寨子門口給澤登少爺洗晦氣!”贊拉旺吉一邊對自己的漢人大管家胡新泉說著,一邊親手拉開了山寨的大門。“隔幾天我要去求活佛,求他老人家賜給我兒子一個聖符,保佑他,保佑我的寨子永遠的平安興旺,保佑我的子民有喝不完的酥油茶,宰不完的牛羊,吃不完的青稞,哈哈!”
“老爺,酒已經斟好了,我們的小神鷹也快到了,恭喜老爺!”大管家和幾個隨從附和著主人。
馬蹄得得,澤登也看見了寨門的眾人,認出了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父親贊拉旺吉大土司。狠狠的一鞭抽在馬背上,隨著胯下的駿馬一聲長嘶,速度瞬間又提升了不少。幾個呼吸間,澤登就來到寨門前,馬還沒立定就飛身下馬,迎向自己的父親。
贊拉旺吉呆住了!自己的兒子怎麼穿了一身漢人的衣服?那衣服,分明就和後面那幾個人一樣!是軍服!刻盧寨的神鷹居然,居然參加了漢人的軍隊!?看吶!他身上還挎著槍呢!
早在駱秉璋擔任四川總督的年月,漢官們就慣於挑起藏族的內部矛盾,挑唆著這個寨子打那個寨子,或者又開來大批漢兵一塊兒打!漢族和藏族,事實上是相互仇恨的,漢軍和藏族土軍是誓不兩立的!而刻盧寨大土司的兒子,今天竟然成為漢軍!天啊!難道這個傢伙忘記了族人的仇恨嗎?!難道他忘記漢官是怎麼欺負藏人的嗎?這個小畜生,是該拉去點天燈的!
“啪”的一聲,澤登身上被重重地抽了一鞭,那是大土司憤怒的發洩。一鞭剛過,一鞭又至!
澤登一把抓住了鞭梢,身上的疼痛比不上心裡的疼痛,他想不到自己阿爸會這樣迎接自己回來!雖然,自己參加新軍的時候,曾經想到過會引來阿爸的不高興,但是,沒有想到阿爸的反應會這麼的劇烈。
“阿爸,停一下,聽澤登跟您說!”澤登放下了鞭梢,他能奪下父親手裡的鞭子,但是,他不願意那樣做!因為,那就代表著對大土司權威的挑戰,對父子親情的褻瀆。
“有什麼好說的!啊!?你穿著漢軍的衣服回到刻盧,有什麼好說的!好吧,你就對著你的阿爸,對著族人,對著雪山草地說吧!”贊拉旺吉的眼睛圓睜著,顯示出他心裡的怒火併沒有平息。但是在深心裡,他還是希望兒子能有一個足以說服自己,說服全體族人的理由。畢竟,他是自己的兒子!滿清朝廷這麼多年來,對川藏邊的藏人一直是又拉又打的,綠營那些漢兵們,打洋人不行,可是對老實的藏人卻是如凶神惡煞般。兒子穿的衣服,不是滿清朝廷的旗軍、綠營衣服,倒象是跑馬幫的所說的漢人新軍的衣服!漢人的新軍,那不就是傳說中的改土歸流要實行的徵兆嗎?!儘管,這個政策不會波及、影響到刻盧,可是其他寨子受到衝擊,那還不往高原上遷嗎?
“阿爸,您讓我喝一口水好嗎?讓我的同志喝一口水好嗎?今天我們可跑了400多里地啊!”澤登已經是民興會員了,甚至,作為四川新軍唯一的藏族排長(從武備學堂提前結業的),他見過龍劍銘。也親耳聽到龍督辦講漢藏一家,華夏一體的道理。他相信督辦的話,相信四川新軍有藏族兄弟的位置,相信自己的同志在取得政權後會執行督辦制定的民族和解、民族團結政策……
“當錯!給漢軍提一桶水來!”贊拉旺吉依然沒有鬆口,淡漠地把兒子和他的夥伴稱為漢軍。而他命令的當錯,恰好是兒子從小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刻盧寨有名的年輕勇士。
當錯揖了一下,馬上跑了開去,沒幾分鐘就提了一大木桶水來。他不敢說話,不敢開口招呼自己的少爺。儘管,他心裡很想說,很想招呼一下的。可是,作為一個半奴隸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