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名就要佔掉四行面積的話,你可以自己計算一下成本。”卡珊德拉無奈的說。
“你們的線型文字看起來像畫圖一樣當然佔面積了,不能把它簡化一下嗎?”晴笑起來。
“沒辦法,膠泥板的手感實在是很好。讓人忍不住就會寫很多廢話上去……”卡珊德拉露出小孩子般的有點淘氣的表情。
“你說的這種話實在不像是在考慮成本的樣子……”
“當然,因為我是不必考慮成本的有錢神廟的大祭司嘛。”她理直氣壯地說。
“……”晴強忍住自己臉頰抽搐的衝動,“那麼……你都寫些什麼呢……在那些你不必考慮成本的昂貴的膠泥板上……”
卡珊德拉仰頭想了一會兒:“菜譜……吧……”
“……”
“你不覺得菜譜比記錄那些‘某年某月某日雅典娜讓一條蛇吞掉了一窩小鳥,那窩鳥一共九隻其中有一隻是大鳥’這種事情要有意義得多嗎?而且,想象一下幾千年後的學者們坐在貝加蒙博物館裡對著這些終於被破譯卻完全沒記錄任何大的歷史事件的膠泥板苦惱的樣子不是很有趣嗎?”
“……我只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你的惡趣味已經到達變態的地步了……”晴臉青青的說。
“就是說埃及這次死了很多人嗎?”埃內阿斯若有所思地說。
“沒錯,更糟的是有些希伯來奴隸趁這次機會想要集體逃跑,所以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混亂不堪。最諷刺的是,聽說煽動希伯來人逃跑的還是拉美西斯的某個編號排到一百多位的兒子。”
“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形容的像是摩西的出埃及記?”晴捻著下巴問。
卡珊德拉側頭微微思索了一下:“如果你說的是希伯來人的那本聖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的話,那麼我說的應該的確是這件事情沒錯。”
“哈?”晴張大了嘴巴,快速的用中文說,“就是說你目睹了出埃及記的發生嗎?”
“誰閒著沒事去參觀奴隸的逃跑過程……雖然我當時在哪裡,但為了幫人治病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希伯來奴隸逃跑雖然似乎對拉美西斯影響很大,當大部分埃及人是不會去在意這種小事情的,因為逃跑的一共也不過一百多人,家裡有希伯來奴隸的也就是自認倒黴而已,拜拉美西斯二世常常和赫梯打仗所賜,埃及的奴隸價格還是很便宜的。”
“說到赫梯,哈圖西利斯三世這次真的會來幫我們嗎?”基休斯國王不安的說。
“他有來的理由。雖然特洛伊也不是沒和赫梯打過仗,不過如果特洛伊城破的話,阿開亞和赫梯的勢力範圍就直接接觸了,赫梯剛在亞述那便失了一個省,西邊再承受阿開亞的壓力的話會吃不消的,像哈圖西利斯這樣的聰明人,當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卡珊德拉搭起纖長的手指,“我只擔心亞述會在後邊趁機搗亂。亞述國王現在可是將自己視為大帝了呢,雄心勃勃啊。”她譏誚地笑著,一臉的不以為然。
“亞述在和赫梯打仗嗎?”晴問,其實已經對這些勢力關係一頭霧水了。
“嗯,前段時間忽然打下了赫梯的一個省,哈圖薩斯(赫梯首都)簡直都不可置信了,亞述國王興高采烈的寫信給哈圖西利斯說:‘兄弟,我現在也是大帝了。’哈圖西利斯回答說:‘誰跟你是兄弟!’真是氣急敗壞啊。前段時間這件事情都傳為笑談了。”卡珊德拉說著這件事,周圍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實在不能理解這有什麼好笑,晴只有敷衍的呲了呲牙。這時聽到一聲細微的輕喚聲:“姐姐……”
回過頭去,墨德茜卡斯忒正慢慢的走進大廳來。她的臉色還是青青白白的,看來還沒從之前的野豬襲擊中恢復過來。不過……這個恢復速度,還真是慢啊……晴這麼嘀咕著,輕扯了一下卡珊德拉的袖子:“你妹妹似乎在叫你啊。”
“啊,是墨德茜卡斯忒啊。”卡珊德拉衝自己的妹妹笑了笑,對一邊的奴隸微一頷首,奴隸訓練有素的立刻抬來椅子在桌邊放下。她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的在用啊……晴心情複雜的看著這個女人,這種適應環境的能力……簡直就像怪物了嘛。不過因為長期與她在一起,現在看到奴隸被人使喚竟然已經不會引起自己任何的人道性反感了,這也真是悲哀啊……晴深深的反省著。
墨德茜卡斯忒在桌邊坐下,抬眼看了一眼一旁的埃內阿斯,又立刻縮回目光去:“那個……姐姐……我這次……”
啊啊這種含羞帶怯的小女人式的目光是什麼意思……晴將嘴保持著正方形的形狀將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