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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一個世界已經瘦得像一股細細的流水,在“滴—答”聲中一點,一點,向縫隙裡蔓延。掌心有一片海,數著發隙間落下的一抹月光,雙眼在不知不覺中明亮並且溼潤。彷彿就在月夜的海邊漫步,看見明晃晃的月亮,映在海面上,被黑濁的浪濤打碎,像散落的魚鱗,在浪裡漂。
我們不應該流淚,那對於內心來說,是承認身體的敗北。
所以,木筆收起她隨意氾濫的憂傷。
音綺,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對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音綺,你還相信幸運草的傳說嗎?
她笑了一下,說,那是你的信仰。
木筆低下頭,如果海洋都枯萎了,魚兒要怎麼辦。
因為只剩下了我們兩個,才要更加珍惜經時間洗禮的友情。音綺緊握木筆的手,如此深刻,如此堅定。我們四個女孩子,終於找到了最珍貴的東西,雖然會失去一些,但那是必須的代價。
也許吧,曾經是關於幸運草傳說發生的爭吵,如今當她們只剩下音綺和木筆時,木筆還是最執著於她的傳說。她相信,音綺當然是相信它的。
就在這樣的幸福快樂中,薔薇花落了,日子走進了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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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美的東西總是讓人害怕。人們總擔心,這些過分美麗的東西,一旦和她們的生命發生聯絡,會有過分強烈的撞擊力,把她們原來的生活撞得粉碎。因為木筆太執著了。她曾經是班裡的佼佼者,常常看見音綺就這樣在她身後追隨,為了達到她的成績。木筆沒有看見音綺背後的努力,她隨心所欲地生活。直到音綺超過她的那天,她才聆聽到自己心靈的落淚聲,藏在那裡的妖精又開始曼舞,為了它自己的快樂付出的卻是木筆的感傷。
音綺,是盛夏啊,空氣像是要發酵了一樣。有點懷疑是否地球被籠上了一個玻璃罩,被放進了宇宙的一個小小微波爐裡烘烤。
從音綺超過木筆的那天起,她就換上了淡淡的眼神,帶一點不妥協的驕傲與冷漠,疏離是她們新的關係和狀態。
木筆知道,從來都是她在任性,在妒忌,在猜疑,在哭泣。因為某些她們無法抗拒的原因,音綺和木筆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
四個女孩子,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像是在地鐵站被人流衝散了,其實是誰先放掉了誰的手吧。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如今心野裡,沒有了鮮花,好在曾經擁有她們的春華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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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幸運草。我一直很相信你的傳說,只是,她們都不曾相信。我一定會守著這個傳說,直到永遠。音綺、紫貝、阮小輯,假如有一天我們還可以在一起……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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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那年的單戀(1)
文/馬盼盼
馬盼盼
2010年第十二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二等獎獲得者
有些事,有些人,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想忘記,就一定會忘記。
那年暑假,父親和他新結識的女友去外地旅行,我懶得當電燈泡,就沒有跟著。那段時間我情緒糟糕透了。連我最喜歡的作家寫的小說和最欣賞的導演拍的電影都無法吸引到我。做什麼都覺得無聊,可是什麼都不做更無聊。因為是夏天,天氣悶熱,不適合逛街。上網聊天逛網站吧,又遇不到有趣的人,偶爾遇到一個,人家又覺得我無趣。總之,那陣子我一聽到哪兒刮颱風哪兒有地震了,我就鬱悶,咋我住這地兒就這麼風平浪靜呢!
不過那陣子我做得最多的事情還是上網。本來我是不愛在QQ群裡待著的,嫌裡面煩。可那陣子不知怎的我就向人要起群號碼來了,給我群號碼的是個神人,有三百多個群。我進群裡之後,也不怎麼說話,偶爾插一句,也沒人答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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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看一群文藝青年在聊輪迴,就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據說楊廣輪迴之後變成了楊玉環。我把這話發出去就後悔了,那群文藝青年都是大名鼎鼎的神人,我說那麼淺薄的話一定該被嘲笑了。誰知他們停頓了幾秒種後,有人接到:而宇文成都變成了語文課本。
於是我就注意起說這話的人來。他們實在是神侃,從輪迴扯到公蚊子不咬人,咬人的都是母蚊子。關於蚊子的性別我還真沒研究過,這也是第一次聽人就這個問題發表看法。我只聽說過母螳螂交配後要吃掉自己的老公。後來他們聊的話題越來越深刻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