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鬆開。
次日的清晨,我很早便醒了,因為我沒有做夢。我好想做夢,因為我好想夢到高長恭,可是,不知為何,自從我到了北周皇宮,我卻再也夢不到他的笑,他的人。好像所有和他相關的一切,被莫名地擦去著。
沒有喚小嬋,我自己下著樓,然而,我下樓的那刻,卻聽到了密室開門的聲音。探身而望,竟是宇文邕。
密室?他來密室?如今大周的天下已是他宇文邕的,為何他還會來密室?他來密室做何事?
霓裳美簪,扔一旁
我下了樓,而宇文邕的身影已出了靜鴻閣的門。剩下一抹黑色留在我的眸前。
“文御助,您起了?”
我收了收神,淡淡道:“皇上來這裡做何事?”
“迴文御助,女婢不知,只是皇上昨日就沒走。”
沒走?他上樓了麼?也許上了,也許沒上,但無論上與沒上,他的心和人,都沒有離開過靜鴻閣。
“最近一個多月,皇上每日都會來靜鴻閣,然後便去上早朝。不過,皇上從您走後,每晚都會來的,有時……”小嬋繼續道。
“什麼?”我竟有些好奇,離開長安後,宇文邕都做了些何事?
“皇上有時會在高臺上彈古琴,皇上的古琴彈得可好聽了,只是,奴婢覺得那曲子好憂傷,好憂傷。”
小嬋黑亮的瞳仁中蒙上了一層淺淺的薄霧,望著她,我似感著那支高臺古琴絃間撥彈的憂傷曲子。
“文御助……”
“對不起,我不是文若蘭,至於皇上為何一定要叫我文若蘭,我並不知曉。只是我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人。”
小嬋用著我早已猜到的神情看著我,腦袋微微側了側,長長的睫撲閃著,紅紅的唇瓣抿動起來。
“世上有長得這麼像的人麼?”輕聲的,她嘟囔著。
“我不知道。”
我的話很平淡,因為只有平淡,才能讓著眼前這個毫無心計的少女沒有懷疑。
“可是,可是您的聲音都和文御助一樣。”
“許是巧合吧。”
“喔……”小嬋獨自喃喃著,滿臉失落的模樣,好容易才緩了緩神:“那,那奴婢給您端水洗漱,嗯……還有早膳。”
小嬋的動作很利落,一會兒就將水盆拿了來,而我也很快的洗漱完,用完早膳。靜鴻閣與宇文邕的寢宮一樣,有侍衛把守著,生怕我會再次離開。既是如此,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呆在靜鴻閣,坐著活牢。除卻淡雅的裝飾外,這裡與著鐵牢有何區別?
半個時辰後,一個太監帶了兩個宮女送來了一些絲制霓裳,還有一根鑲著紫色透明石頭的金色髮簪。
“文御助,這些是皇上給您的。皇上請您換完後,去御書房。”
“換完?”我再次掃睨著放在托盤的衣裳與那耀著紫光的髮簪,淡淡一笑:“不必了。”
呵……昨晚他還讚美我髮髻上的銀簪,此刻他卻要我換上他送的髮簪,他依舊是這般霸道,只想著在我的身上留下他給予的一切。
“可是……文御助,那是皇上交待的……”
“呵……那就讓皇上交待去吧,我現在就去御書房,請公公帶路。”
靜鴻閣去御書房的路,我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帶路不過是我謊言的繼續而已。那領頭的太監,怯怯地引著路,而我則走在他的身後。我知道他害怕一會兒宇文邕會怪罪,一路上,我讓他放寬心,說若是有罪,就是我一人之罪。
御書房,我終是在那條熟悉的石板上踏過一條新的痕跡後,停在它的門前。推開門,我入了御書房的檻。
“你今日怎麼……”暗處的他,轉過身長玉立的背,看著我,他失望了,我從頭至腳,竟無一處換上他準備的衣飾。話未道完,最後一個“快”字,便隱在了他的唇間。
“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呵……萬歲,恐有人不想讓我活這麼久。”
“皇上所贈衣衫及髮簪過於奢華,與民女身份不合,若是以後皇上繼續賜贈,白衣素服即可,而這髮簪,既然皇上已有讚許,民女想也不必再換。”
“好……好……白衣素服……不換髮簪……好啊……”
君還不如,刺蝟重
他嗤笑著,落寞絕望地嗤笑著。我能聽的出,他喉間那苦苦的笑意,心,莫名地抽痛,可就是痛,我也要讓他,也讓我痛下去。我很想告訴你,也許等痛過了,你便不會再有愛。而我,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