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孝子宇文贇早就被踢出了太子府。宇文贇輕薄我的事,宇文邕自是不會對大臣們道明,畢竟這是皇家內事,又怎能落入眾臣口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用了杖責之刑來懲戒了宇文贇。我自是沒有怪他很多,只是覺著那個不成器的太子未來一定是個禍國之君。而他不是我的孩子,他只是宇文邕與一個深宮中我沒有見過的李昭儀的兒子。那個被喚作李娥姿的女子是宇文護一早送與他的,因為生了長子,於是便被封了昭儀。至於她是否愛宇文邕,我不得而知,只是我知道她一直置自己於宮中,不願與其他嬪妃打交道。
十月末,已是入了冷秋之時,偶爾,突襲的大幅降溫,讓人猝不及防。太后因著時不時而發的瘋癲之症與那冷寒之氣的侵襲,病在了榻上。宇文邕是個孝子,他自是守在自己母親身旁,祈盼她的身體日益轉好。而我,則依舊住在他的寢宮中,雖然與著宮裡的規矩不和,但是他很執著,不讓我離開他。靜鴻閣,我也常去。鳳環,在我努力地嘗試下,被我拿著棍子,從榻底又扒拉了出來,重新帶在了手上。轉而放入的是藏著長恭遺言的盒子。
我望著宇文邕為他而放的靈位。長恭,我沒有讓他再等我,我們終於再在一起。
腕上再入鳳環,我莞爾一笑,感謝他曾經給予我的愛,也感謝他曾經給予我的尊重,最感謝的,還是他送我回到了宇文邕的身邊,讓我與宇文邕的愛沒有更多的等待。
太后病重,替君望
接著的兩月中,宇文邕為著募兵的事宜又短暫離開過長安,除此之外,北周錢幣重新度量的計劃也在慢慢地籌擬中。而我,有的時候也會去探望太后。她的身子時好時壞,不過病的久了,人便似乎憔悴了很多,在她還算清醒的時候,總愛和我談著她那時候與宇文邕父親宇文泰之間的愛情故事。在我的心中,總是浮上微微的擔憂,是不是人在將不行的時候,總會憶起些往事。
“天那麼冷,你就早點休息吧。”夜半,他還在御書房看著奏摺。而我披著暖和的斗篷到了他的身旁。
“我不冷,讓你先睡,你還不聽話跑這裡來,瞧瞧,鼻子都紅了。”
“嗯?有嗎?”我擠了擠鬥雞眼,皺了皺鼻,可並未發現有他說的那般誇張。
“蘭兒,對不起,我答應你去太白山的家,可是,最近……”
“行了行了,你都慚愧好多回了呢。家,以後都可以去,但明君可要天天堅持的。”
“蘭兒,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做皇后呢?”
他攬過我的身子,抱在他的身上,繼續道。
“你當我是妻,不就夠了麼?”我嬌嗔回他。
“今晚睡這裡吧,我們都不回寢宮了,好不好?”御書房的榻比著他寢宮中的要小些,睡著自然沒有那般舒坦,但是他不想我再在路上凍著,於是便要留下。我自是留了下來,讓他可以更加安心地做事,而我只要睡在榻上,看著他俊美的側影,便能入睡。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又到了次年的二月,宇文邕去了渭水附近察看凌汛,自然又是與我小別。剛開始,我還是有些不捨,但是看到他更不捨地望我,我便只能推著他出寢宮大門。畢竟我愛他,也希望他的心思不僅僅放在我的身上,更多地還要顧著他的大“家”。而且我知道,他的心也是這般想的。
這一日,我去了太后的寢宮,獨孤翎說太后的情況很不好,我自然已經覺著。因為她總是說自己看到了先帝,亦看到了宇文毓。健康的時候,人是不會這般的,也許只有瀕臨死亡的人,才會喚起心中的愛,心中的憶。我曾經也有過……
“若蘭,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太后這邊有我就可以了。”
“嗯。”
“我去吩咐兩個宮人送你回去吧。”
因著小嬋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我便讓她休息了,至於其他宮人,我又不太熟悉,故而也不願意讓他們相隨。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晚霞的緋紅已慢慢被著黑色吞噬,我小心地走在後宮的小徑中,老遠,我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宇文直。
我正欲喊他,問他是否是來看太后,可是他的身影去不是朝著這邊而來。
他去哪裡?在這後宮之中,他不是來看太后,又是去向何處?他走的很快,而我卻只能尋著他消失的方向走去。
然而,我很快便失了方向,因為我,到了後宮嬪妃住所,一個我不甚熟悉的地方。
迷路期間,遇后妃
“文御助——”身後,傳來一個輕柔女聲,我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