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著:“我聽說那一晚,殿下抱著您,渾身溼透,瘋狂地跑著……”
“聽說而已……”
那一晚,我,還有他們,都已溼透,而我的臉龐還帶著宇文邕的晶瑩,第一次,我看到他在我面前是如此脆弱,為我而脆弱。
“不,後來我來了就知道殿下對您的好豈止這般。”
我側了側臉,不想聽下去。
可是小嬋並未發現我的異樣,繼續著她的話語。
“殿下每天在這裡守著您,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而一直低低地自語,責怪著自己。每每端上的藥,殿下都會仔細地檢視是不是太熱。有一次,送來的藥已經涼了,他立刻就責罰了管事的,隨後便自己去給您煎藥了。還有……”
宇文直,縱使你做再多的事不過是一種彌補而已。我,不需要。
“皇上呢?”
“嗯?”小嬋對我突然轉換的話題很是驚訝,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嗯……說起來也很奇怪,上次文御助您在狩獵大賽出了意外後三日,皇上都沒有上朝。小凝前些日子來送衣裳的時候告訴我,皇上每天還是和獨孤大人到靜鴻閣,只是一呆就呆很久。對了,小凝說,皇上講了文御助您會在衛剌王府留很久。唔……對啦,她還說現在靜鴻閣裡滿屋子都是蘭花,好多蘭花呀。她睡覺的時候還能聞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奴婢也能看到。嗯,還有文御助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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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後悔,有何用
蘭花滿屋,靜鴻閣肯定很香。他三天沒有上朝,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的傷。
“昨晚,皇上,咳咳……來過嗎?”
剛才獨孤翎否認了,不知道這個傻丫頭是不是也一樣。
“啊……”小嬋一個抬頭,面龐一陣紅熱,還未碰到我投去的眸光,便又落下了眼瞼。“沒,沒,沒……皇上沒,從沒來過。”
口徑倒是挺一致的,只是各有各的慌亂瞞騙。可是,無論獨孤翎還是小嬋,他們再多的否認只能告訴我,你真的來過,只是為什麼你讓我留在這衛剌王府?你怕我會和獨孤皇后一樣嗎?也許我高抬了自己,然而,如果我有這個機會能得到明帝對獨孤皇后那般的愛戀,那麼縱使讓我有著危險,我也願意。以前,我懷疑人世間是不是會有叫人生死的愛戀,是你,讓我知道了其中的苦澀和短暫的快樂。我好希望你在我的身邊,真的好希望,你今晚會來嗎?
——不可以!——
——如果……就不會……——
……
沉浸在時才思緒中的我抬了抬眼眸,那不是獨孤翎和宇文直的聲音嗎?聽口氣,好像在爭執,他們在吵什麼?
——不可能!!!……危險……——
——除了……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行!!!——
——那你說……——
他們的爭吵愈發地激烈,可是斷斷續續的聲音卻聽不到完整的意思。
“他們幹嘛?”
已被聲音牽了過去的小嬋,睜大著眼眸牢牢地盯著門。一聽我問,趕緊慌張地轉過頭來。
“對不起,對不起。”
“幹嘛,幹嘛對不起,你,出去,咳咳咳,看看。”
小嬋匆匆地跑了過去,門剛開,那個吵聲突然嘎然而止,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兩人便在小嬋驚異的眼眸中閃入了屋子,奔到我床前。
“怎麼啦?若蘭,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哪裡不舒服了?”宇文直紅紅的眼眸中滿是疲倦,手顫顫地放在我的臂腕上。“翎,你快點給她看,是不是中……”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紅紅的眼眸投向了獨孤翎。
“我沒事,什麼,什麼事都沒有。就……咳咳……就是不,不想看見,你。”
他搭在我臂上的手突然僵了一下,我能聽到他此刻心碎的聲音,因為他血色的眼眸中滿是迷濛。
許久之後,他乾澀的唇才慢慢張開。
“沒,沒關係,沒,沒關係,我到那邊去,不讓你看到就是了。你別生氣,你現在不能生氣。”
我別過臉,不願再對著他的眼眸,我怕再多看一眼,心就軟下。
“你回去睡,別留在這裡了,你在這裡四十多天,天天就沒有好好睡過,堂堂大周的衛剌王,搞成這個樣子,會落人笑柄的。”獨孤翎在我的身旁說著。
“我……你看我幹什麼?你快看若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