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鴻閣一樓,獨孤翎仔仔細細地和我講著上朝的事,我像一個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不停地問著他,他仔細地回著。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為什麼一個御醫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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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朦亮,我已被小嬋和小凝催醒。
“好早啊?皇上每天都這麼早起來的嗎?”揉著惺忪的眼眸,我問著面前的兩個小人兒。
“嗯。”
哎——,我淡淡地嘆了口氣,原來當個皇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起的比鳥早,睡的比鬼晚,根本就不是朝九晚五的日子。
“抓緊吧,總不能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吧。”我自言自語著。
“文御助,您得穿上這個。”小嬋遞過一件新的衣裳,藍色錦緞的。想起昨晚獨孤翎和我講的官服顏色,我恍然間知道了為何我要穿上藍色的衣裳。
清風而拂,藍衣著膚,雲髻輕挽,青絲遮鬢。
銅鏡前的我,依舊是那個臉龐,只是更添了一份氣質。
“文御助,早膳已備好。”
“好啊。”
用完早膳,等待我的便是第一次,我與他,北周武帝宇文邕一起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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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昨天生病了,所以沒有更新,希望親們理解。
冕冠冕服,絕俊顏
本以為我已經加足了馬力不會遲到,可是到了大殿後廳,我才知道宇文邕昨晚既沒有去後宮,也沒有回自己寢宮,而是在御書房就的寢,所以他很早便來到了後廳。
金色垂簾外,站著我,還有兩側像雕像一般的侍衛,他們目無表情地站著,若不是樣貌上有些區別,同樣的軟甲,同樣的兵器,同樣的身高,還真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多胞胎。
簾內傳出進去稟報宇文邕的那個侍衛的聲音:“皇上,文御助到了。”
“讓她進來,所有的人都出去候著。”
那是他的聲音,好熟悉。
很快,悉悉索索地從簾後走出幾個宮女和兩個太監模樣的人。他們走路的樣子各盡不同,但是唯一相同的便是瞅了瞅我。我尷尬地笑了笑,難道剛才用早膳的時候把東西吃到臉上了麼?伸出藍袖中的纖指不由抬了起來,摸起自己的唇邊,臉頰。
“文御助,皇上請您進去。”
“啊?喔。”一驚一乍的我,就這麼被一個聲音引到了簾內。記住了自己的身份,記住了該有的禮節,連他還沒有看見,我便跪了下去。
“若蘭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的文御助來得還挺早。”
一個淡淡的檀香味飄散而來,黑色的衣訣已落入我的視野,聽著他略帶諷刺的話,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認錯:“若蘭起晚了。”嘴上如此,心裡卻暗暗地咒罵著,為啥他就起這麼早。
“平身吧。”
“喔。”
拉了拉裙,我站了身。
“朕還是頭一回聽說平身後的回答是‘喔’的。”
“我……”唇間的那個“我”字還沒發全,抬眸看他,卻驚異於眼前的他。好重好重的帝王之氣,冕冠冠沿垂落的十二玉旒擋不住後面那張絕俊天下的容顏。劍眉之間,褐眸之內的那個冷傲霸氣,直顯著君臨天下,萬乘之尊的他是這江山天下的主宰。
我痴痴地看著他,被他的一切吸引,珠玉在側的耳,絲帶繫結的頜,赤黑玄衣的身,佩綬相飾的腰,黃朱赤舄的足。
“傻女人,幹嘛這麼看著朕?”
本還在欣賞的我,被他突然的一句話,惹得一陣羞澀,雙耳頓時如火而燒。
“沒,沒什麼。一盆花。”
找不到搪塞的話,我忽地想起契約中的那個約定。
“別動。”
“嗯?”我只是傻傻地說著這個字,卻沒有避讓他伸來的手。
手並未落在我的臉上,只是放在了耳垂下那個流蘇墜子。
“傻女人,走個路都不會。”
耳垂邊傳過的細小聲音,告訴我,他正在撥弄已繞成一團的流蘇耳墜。
“二”,我伸出了兩根手指,唇邊卻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