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是我,還是她
慌亂中,我一腳踩到了衣袍的邊角,膝蓋生生地撞到了榻沿上。
——蘭兒……
彎身捂膝的我,被一聲溫柔焦急的喚聲引去,拂面而來的檀香輕風已經停滯在我的面前。
短短的幾秒,我眸中的他,除了似水柔情的淺褐雙眸外,看不到任何冷傲,捕捉不到任何暴戾。
窒息的幾秒,我,他?我的眼中只有他絕俊天下的臉龐,而他的瞳中只有我淚痕未乾的面頰。
難捨的幾秒,我竟忘卻了彎身時已滑落至肩的龍袍,漣漪波動,唇微抿動。他居然放棄了萬乘的尊貴,俯身蹲下,手碰榻沿。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一個瞬間,一個轉身的停留。
突然,他收了榻邊的手,猛地站了起來。
——笨女人,連個路都不會走!
錯愕中的我,抬頭看著他——褐眸中復染著懾人的冷漠,時才的那個溫柔如流星般一掃而光。
“呵。”我嗤笑著,冷冷地,不似對他,而似對已。那個喚聲,那個柔情,或許只是一個幻象,然而,我卻執著地問著:“我是不是她的替身?”他口邊的蘭兒,究竟喊的是誰?偌大的御書房內只有我和他,難道她是他心中曾經的女人?
“替身?自作聰明!”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那你是喊我麼?”
他沉默了,片刻的停留後,他拂袖消隱在淺金幔簾中。
他承認,還是否認?傻傻地笑了笑,側耳聽到了他離開御書房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伺候我的宮女到了我身邊,下跪對著我身上的龍袍行禮後,替我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宇,皇上,他有過寵妃名中帶蘭的麼?”我淡淡地問著。
“奴婢入宮三年,除了賀蘭昭儀外,未曾聽過有娘娘名中帶蘭字的。”一個宮女答著我。
“奴婢也不知道。”另一個宮女回著我。
呵,我再一次地笑著自己,也許帶蘭字的那個女人是他以前的摯愛吧。只是她們入宮甚短,不知道而已。
他或許真的很愛她。剛才那幾秒,他居然為她而改變,雖然那一刻,我只是一個替身,但我冷冷的身卻因為他熾熱的溫情,不再寒冷。可是,帝王會有這麼情深的愛麼?他不該是無情的麼?既然兩個宮女都不知道有個帶蘭的妃子,或許是他多年以前還不是帝王時候的那個女人吧。
不知為何?這一天,我都執著於這個很簡單的稱呼“蘭兒”。待到尉遲德再為我施針的時候,我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答案依舊是“不知道”,只是他的眼中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稍縱即逝。
蘭兒,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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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房裡就他們兩個人,究竟蘭兒是他以前的女人還是那個倒黴的女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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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逛皇宮,追獨孤
十天之後,我果然已經行動自如——皇帝的醫生就是牛,尉遲德作為太醫署數一數二的御醫,技藝精湛讓我好生佩服。他下針的時候,我幾乎只有很細微的痠痛,並無大痛的感覺。這一點,或許二十一世紀的很多號稱針灸高手的中醫老長輩們都望之嘆服——如果他們可以遇見尉遲德的話。
坐在榻上,我看著退在一邊的宮女。隨意地嘆著:“見鬼了。為什麼換了一茬又一茬?”
說著說著,我便舒了下肩,起身走下榻來。
“文姑娘,您去哪裡?”身後的宮女問著。
“出去走走啊。”舉首望了望頭上那片磚瓦,我輕嘆著,繼續走著。輕輕地拂過那層淡金的幔布,無意地掠過那個隔著御榻與外面的那個屏風。
“呵——”那個地方不就是我墜下的地方麼?那天已經修善如前了。這個地方不就是我落下的地方麼?那裡也是宇文邕的御幾。
我慢慢地走到御幾前。那一晚,我居然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還能活著。無意間,我摸了摸桌面。好硬,好硬?難道我就這麼摔下來的嗎?我再一次地搜尋著那晚的記憶,卻只有我睜眼見到他的那個片段。
“可惡的傢伙。”我喃喃了一句。
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的?他的皇宮會是什麼樣子的?兀自地想著,獨自地邁向大門——這扇我只聽過開開關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