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趕我。”
那一刻,望著他緊盯在我雙瞳的那個莫名眼神,我無措起來,心也起著點點不似往常的波動。
“好了也不許走!”
那個波動略微地加劇著,緊張之中,我抓了抓被褥。
“叫什麼?”
“什麼叫什麼?我沒有亂叫。”
“笨女人!朕問你叫什麼?”他俯下身,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猛地朝向他。那雙邪魅的冷眸死死地盯著我。
“你幹嘛又罵我?!!!”他那天成而作的君王之威,伴著他用勁的捏力,再一次地撩起我心底那個倔強的性子。“告訴你,我叫落難!落難到你這個該死的王朝!”
“姓!”
“文,你宇文邕的文!怎麼樣!可以嗎?!你滿意嗎?!”我就是要氣死他,哼,把他的姓挖一個字出來,氣死他。
“以後,你就叫文若蘭!”他命令著我。
“我叫落難,落難!你個暴君!你個昏君!”
“朕不是昏君!!!文若蘭!聽著,朕現在不是昏君!!!以後也不會是昏君!!!”他手裡一個用力,將我的下巴一甩,狠狠地振著衣袖,轉身而去。
病癒大半,要沐浴
文若蘭,從此這個名字便如一個代號般成了太監,宮女,御醫對我的稱呼。而給我取這個破名字的那個男人——大周的天子宇文邕,大半個月來都沒有再來過御書房。
偶爾,有的時候,他的影子也會莫名地蹦入我的腦中,接著便是我的淡然一笑,“暴君肯定又去淫了。”對他,我總是沒有好話,只是沒有了他的蹤跡,心裡老覺得有些怪怪的。
“文姑娘,今日,你應該可以嘗試下地了。”
這一日,尉遲德在我的身後說著。
呵——說實話,我真得很佩服這個一千五百年前太醫署的御醫。短短十日,我的腰下便有了知覺,而大半月後的今天,我已經可以下地。
在宮女的攙扶下,我起了床。
“謝謝。”她們攙得很溫柔,而且還替我穿上了滑滑舒服的羅襪。
“文姑娘,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我,莞爾一笑,不知為何,我周圍的宮女總是兩天一換,三天一更。害得我剛認識,便又成了陌生人。
“尉遲御醫,我能不能走?”大半個月來,我的腳第一次與青磚親密接觸,好舒服,甚至有些蠢蠢欲動的感覺。從前,我從未有過這麼重的傷病,最多不過是感冒,咳嗽,而現在的我,仿若是死裡逃生,殘喘而活。
“可以,不過時間不能太長,只需再施針十日,便能自如而走。”尉遲德果然很有老中醫的派頭,孤傲,謹慎。
慢慢地向前挪了幾步,雖仍有隱隱的痛,但能夠邁出小步,我已萬分欣慰。
“這裡有洗澡的地方嗎?”嗅了嗅銀白月色的衣衫,雖沒有味道,但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我可是一天不洗都覺得不舒服。每日在那汙染指數居高不下的摩登城市中穿行上班,不髒也覺得髒。
“洗什麼?文姑娘,您要洗東西,請交給奴婢。”
嘿嘿,我傻傻地笑了笑,如今我可以下床,就再也不需要女人給我擦身,再也不需要女人為我更衣。
“我要沐浴。”腦海中,我還是搜到了一個略帶古意的詞彙。
“是,奴婢這就去為文姑娘準備。”
哈哈哈哈,我心底一陣好笑,我居然在千年之前北周皇帝的御書房內洗澡。反正他也好久不來了,估計是在哪個妃,哪個嬪,或是哪個昭儀處留戀春色。
見我要沐浴,尉遲德便退出了御書房,而宮女也很快招呼了幾個太監搬了好大一個木桶進來,而後又拎了N桶熱水,倒入大木桶中。
“好了麼?”看著熱氣騰騰的水,我已難耐入桶而洗的衝動。
宮女開啟一個木匣,往下一扣,頓時,一堆紅色花瓣入了白色水汽之中,未見花影,一股花香便已撲鼻而來。
貪婪的吸了吸,這是我向往的純天然花瓣浴,即使在二十一世紀的五星級酒店,都未必有如此純正的花瓣浴,溢著木頭的清香,夾著花瓣的芬芳,那是一種享受,也會是一種陶醉。
闔眼吮吸的那刻,我的兩邊似有人來。
“嗯,別碰我。我自己洗好了。你們都出去替我守著門,千萬別讓人進來,知道麼?”
“是,文姑娘”
“記住,千萬別讓人進來!公公也不成!”我再三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