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誰不知道,赫梯王曼邇拉緹對他唯一的姐姐一向是視若珍寶的,連珍寶都能拱手相送的人,曼邇拉緹,你和我,我們誰比誰對他更感興趣。”話音落,似乎對他臉上稍縱即逝一絲尷尬視而不見,辛伽將酒杯放到桌子上,抬手拍了拍。
薄幕後的火隨即熄了,連同那道曼妙的身影。片刻那些樂師和舞伎從裡面魚貫而出,朝偏門退了出去,諾大一個廳瞬間靜了下來,只留一些煙在燻爐周圍緩緩纏繞著,像剛才那舞伎投諸在薄幕上妖嬈的身影。
“知道麼,巴比倫尼亞的使者同俄塞利斯會過面了。”
“知道,聽說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包括最近的敘利亞和利比亞,而敘利亞是比較出乎我意料的。”
“為什麼。”端起酒杯在手中輕輕晃動,辛伽看著自己被那層包裹在琉璃中的液體染紅的手指。
“你知道,”側眸,眼波流轉:“一些我想要的東西,也是奧拉西斯想要的。”
“錫道掌控權嗎……”抿了口酒潤了潤唇,目光轉向曼邇拉緹。
而他不語。只是微微笑著,手指若有所思刮搔著臉上那塊僵硬的結痂。
誰都知道敘利亞的位置扼“錫道”要衝,掌握了它就等於掌控了海陸商隊貿易樞紐,所以很久以來,一直是周邊強國所覬覦的地方,尤其是對於赫梯和凱姆·特。早就百年前,凱姆·特就對其發動了大大小小多次征服戰,而後的幾十年因為內戰而停止對其侵略,但也因此,曾有二十年左右的時間敘利亞南起大馬士革等區域被赫梯所佔領。
直到現在,雖然表面維持著三國間和平的現象,但敘利亞從骨子裡對這兩個國家都是警惕萬分的。
“聽說,奧拉西斯把他的妹妹送給了敘利亞王作為他第二十六任妃子。”說完這話,辛伽一動不動看著曼邇拉緹的眼睛。
而他那雙灰色的眸子依舊淡淡的,不動聲色:“凱姆·特王室的公主極少外嫁,何況是去當妾。”
“你對奧拉西斯瞭解多少。”
沉默。而同時門外侍衛通報的聲音突然響起:“王,森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
話音未落,曼邇拉緹忽然傾身向前,伸指在他鼻下拂過。
辛伽神色一滯。及至望見他手指上那抹殷紅的液體,嘴角牽了牽:“失禮了。”
而一旁隨即有伶俐的侍女匆匆過來,拿出隨身帶的手巾遞到辛伽面前。他接過,按在自己的鼻下,再抬眼,眼底一絲淺笑:“真麻煩呢,是不是,總在出其不意的時候讓我出醜一下。”
“還沒好,你的病?”
“看來是這樣。”
曼邇拉緹看了他一眼。還想再說些什麼,一道身影從門外進入,走到辛伽身邊單膝跪下:“王。”
“回來了?”目光轉向這名跪在自己身旁的黑衣男子,帶著點愉悅的表情:“比我預想得快,那邊事情辦得怎樣了。”
“很順利。”
“看樣子我們的條件迪琉斯還滿意。”
“的確。他讓我轉告王,隨時聽候王的安排。”
點頭。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辛伽漫不經心問了一句:“這些天,你有沒有在那裡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特別?”微怔,想了想,森道:“一到孟菲斯,就忙於同迪琉斯的談判,所以也沒有留意到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不知道王指的是……”
擺擺手:“我知道了。”
“此外,關於那個紅髮女子……”
“這一路你很累了吧,”話音未落,隨即被辛伽出聲打斷:“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詳談。”
“是。”
起身正要離開,想了想,站定腳步:“王,聽說荷卡內法被人刺殺了。”
抬眼:“對,昨天。”
“誰幹的。”
目光輕閃,手指從嘴唇上拂過,豔紅的嘴角隨即輕輕揚起:“這個嘛,還沒查出來。”
“那麼王讓他辦的事……”
抬手,揚起一根指朝森嘴唇的方向點了點,他笑:“別擔心,森,這點你不用擔心。”
森沉默。朝一旁的曼邇拉緹看了一眼,轉身徑自離去。
直到身影消失在門外,曼邇拉緹開口:“他是哪國的人。”
“你說森?他麼,”起身,丟開捏在手裡那塊粘著星點血痕的手巾,懶懶伸了個腰:“撿來的孩子,不需要什麼國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