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孝服、哀而不傷,此為至孝。若因固守孝期而壞子女之大好姻緣,實為陷至親於不義。人生苦短,白駒一過。若能上無愧父母,下不負兒女,足矣。鄧家大喜之日半年前已定,鄧父喪後,下葬吉時恰巧也在明日。婚約不可毀,葬期更不能改,若能換個角度視之,紅白二喜雙至,迎來送往,也可謂人倫之至。”六爺似乎並未使出全部功力。
“一派胡言!”王谷怒斥道。
“六爺,沒想到你如此年紀竟有如此能耐!”陸言之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們如此多人竟如此少思!”
眾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離開了。
“咱們晚上就住在這,明天非見識見識不可。”沙延祺說。
“對,得看看事情的結果。”王谷說。
“她才拳頭這麼點大,這裡的人怎麼會對她如此敬服?”陸勇說。
“還用問嗎,你聽她那口才,恐怕連如來佛祖都不一定能說得贏她。”沙延祺說。
“這下遇到高手了吧?”陸言之笑道。
“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門派。”沙延祺回笑道。
“這裡的人幹什麼事都想著超前,連偶像都找了一個特別‘超前’的。”陸勇笑道。
他們又回到了剛才那家客棧,安頓好了住下。晚飯的時候,他們乾脆叫小二把飯送到屋裡去吃,還把門給閂上了。小二心裡也明白,並未去打擾。吃了飯,洗漱後他們就睡下了。掌櫃和夥計們一直在下面忙個不停,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
大夥正睡得香,突然,雞鳴開始了。聽起來那些雞離得很近,好像就在門口,好像樓上樓下都有。群雞鬥鳴,一遍接著一遍,前一遍還沒結束,後一遍已經插足進來了,屋裡的人根本不可能睡得著。大家出去一看,原來每個房間門口都放了一個小雞籠,裡面裝的是一隻只精神抖擻的大公雞。王谷和李修將雞們全拎到了樓下,但是幾乎沒什麼效果。一座小樓,好幾十公雞,叫聲簡直要破樓而出。
終於天亮了,世界總算恢復了平靜。吃了點飯,他們便朝鄧家去了。大門前,迎親的隊伍正在集結,樂隊歡奏,喜氣洋洋的。迎親的隊伍走了之後,後門哀樂響起,哭聲震天。隨著聲聲炮響,靈柩被緩緩抬了出來,兒孫們哭倒在地。
“好了,咱們走吧。”陸言之說。
“看來那六爺還真有些本事。”陸勇說。
“我原以為‘行樂須及春’乃頹廢之語,如今看來,乃警世之語也。”王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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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陸言之,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血木劍的事了吧?”沙延祺說。
“血木劍有什麼事?”
“你別裝傻,為什麼拿著你的血木劍我就會暈倒?”
“你承認血木劍是我的了?”陸言之笑言。
“你別搞錯了,是我給你的。”
“好吧,是你給我的。”
“別打岔,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血木劍乃純陽正體,聞不得脂粉之氣。若有脂粉氣入侵,劍氣自動防禦,二氣相合便有了毒性……”
“陸言之,你太狠毒了,幹嗎不早告訴我?”沙延祺氣呼呼地說道。
“我要是這麼說的話,就你那脾氣,指不定要橫成什麼樣呢。再說了,我說過了不把劍給你是為你好。”
“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毒死?”
“放心吧,毒氣遇水自解,不會對身體有損傷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你沒有想到,我要是把劍藏起來死活不給你呢?”
“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那可說不定噢。”
“那我自認倒黴好了。”
“哎——,小云天天跟我待在一起,她怎麼沒事?”
“你是製毒者,毒氣跟你有親,全都找你去了,小云當然不會有事了。”
“怎麼它一到你手裡我就沒事了,現在也有脂粉氣啊?”
“血木劍找到了主人,劍氣內藏,脂粉氣反而能夠養劍。”
“最後一個問題,這把劍不是一個女人送來的嗎,她怎麼不怕毒氣?難道她是神仙?”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其實是魯班所造的一個人偶,你信不信?”
“我信。不過,我很想知道,他還造了些什麼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