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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微醺,可他卻越發的清醒,心中糾結悶堵的疼痛,一波波襲上四肢百骸,那每一個細胞都好似被凌遲一樣,撕心裂肺,痛楚難當。
歐陽亦宗放下酒罈,抬眸凝視著屋後那片枯黃的草地,那時他們,在這片草地上度過了多少個促膝長談的美好夜晚,那時他們,如摯友般心有靈犀,相見恨晚,莫名的情感漸漸滋生,直至如今,同時割痛著他們兩人的心。如果,時光迴轉,光陰逆流,他寧願放下一切,與她相擁到老,在風花雪月,草長鶯飛中共赴白頭。可是,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他和她,真的已經回不去了。
一抹纖瘦的身影,緩緩走近,擁有著劃破暗夜蒼茫黑暗的力量,就這樣清晰而又雋永的映入男子的雙眸,直達心底,直截了當而又理所當然。
歐陽亦宗眸光乍亮,握著酒罈的手募得緊收,心中的痛楚更甚,痴痴的凝視著那抹單薄的身影。
女子走到草地上那棵高大的樹木之下,悠然俯身,坐於地上。伸出手捧了一把灰土,堆放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包上。
“迷豆!我來看你了,你在那個世界還好嗎?”流錦彎起唇角,低低笑著,輕柔的出口,對著那個小土包溫柔的說道。
歐陽亦宗身子募得一震,原來她知道迷豆已死,好像還把迷豆掩埋至此。那麼,她是否傷心了好一陣子呢,而他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她的傷心,不知道她的脆弱。那時,她痛的時候,他竟然還在傷害著她。男子的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冷風拂過的身子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迷豆,你的兄弟很好哦,比你還皮呢!只是我把它交給慧兒了,因為我再也沒有能力照顧它了,我好丟臉哦,自己都食不果腹,總不能讓它也跟著我餓肚子吧!迷豆,你肯定不會怪我的是吧!”流錦痴痴的笑,手下卻並沒有停歇,仔細的侍弄著迷豆的土墳。
“對了,我很好,妙韻姐姐和牧聲哥哥也很好,還有君噬姨娘,還有薛大哥,還有君嫣,總之我們都很好啦!你不用牽掛我,我會堅強,一定會堅強的,迷豆,你看,我都不再哭了呢!我會笑著面對所有的痛苦和磨難,我要笑著活好每一天,因為,我要贖罪。”流錦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臉上笑意漸濃,環住自己的雙膝,俯視著土墳,輕柔的說著。
男子眸內一片猩紅,溼潤的眼眸卻一眨不眨的緊鎖著女子蜷縮的身子。酒罈傾斜,未喝完的酒,肆意的流淌出來,順著瓦礫的溝壑蜿蜒而下。卻像是一條條毒蛇,噬咬著男子鈍痛的心。
錦兒,我竟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你說了那麼多,唸叨了那麼多的人,卻獨獨不曾提到過我,那麼,錦兒,是否你的世界,再也沒有屬於我的角落了呢?……
257流血
冷風漸漸猛烈,淒厲的呼嘯搖晃著乾枯的枝椏,越發暗淡的月光下,樹影斑駁於地。割碎了一地的靜謐。
烏雲緩緩集結,翻卷著遮住了最後一絲月光,片刻之後,蒼穹漆黑一片,只有黑壓壓的雲彩肆意的翻滾飄移。星星點點的雨絲被冷風夾裹著斜斜密織而下,竟下雨了。
樹下的單薄身影依舊環膝而坐,兀自含笑低語著,似乎並沒有發覺漸漸稠密的雨水。歐陽亦宗站起身,迷濛的黑暗中睨視著女子蜷縮的身子。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微微顫慄的顫抖。
“迷豆,你說五年的時間,是短還是長呢?五年之後又會是怎樣的呢?我真的想象不到。”流錦抬手拭了拭溼了面頰的雨水,嘴角的笑容流溢位一絲淡淡的苦澀。
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猛,冰冷的雨水打在歐陽亦宗的臉上,讓他淡薄的酒意又消散了幾分。
歐陽亦宗緊攥著拳頭,眉頭斂的更深了,下雨了,她感覺不到嗎?怎麼還不走!這麼冷的天,她就不知道愛護自己嗎?薄唇緊抿,男子足下輕點飛身掠到女子身後,瞬間伸指點了她的睡穴。
流錦還未反應過來,便嚶嚀一聲,癱軟到男子溫暖的懷抱之中。冰冷的觸感,讓歐陽亦宗的臉色更寒了幾分,伸手揩去女子冰冷臉頰上的雨水,輕柔的把那一縷秀髮別到耳後,男子橫抱起昏睡過去的流錦,縱身向紫菡院飛掠而去。
入了流錦原來的房間,歐陽亦宗小心翼翼的褪掉流錦被雨水打溼了的外衫,而後把她放到床上,嚴嚴實實的蓋好被子,拿過一塊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女子溼漉漉的頭髮。
“錦兒,沒有了我,你更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因為你要堅強的活下去,你說過,你還要贖罪的不是嗎?”寬厚的大掌緊緊包裹住流錦冰冷的小手,歐陽亦宗痴痴的凝望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