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趕她走嗎?天知道他多麼希望能夠好好和她說上一會話,但她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刻的風險。他眼簾半垂,遮住眸中滿滿的眷念。
交握的十指緩緩鬆開,他掌心一空,她賭氣般抽回自己的手。他不想看她離去的背影,乾脆閉目養神,佯裝已陷入昏迷。
耳邊腳步聲來回,她又找來了一些稻草給他取暖。過了一會,她還沒走,空氣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輕響,他猜想她是準備給他添一件衣衫,唇角不覺輕微上揚,耐心等著。誰知等了好久,卻一直沒動靜。他悄悄將眼簾掀開一條縫,見她背對自己坐著,快要燃到盡頭的火褶子明明暗暗,照得她的肌膚光潔如玉,她一圈圈解開裹在胸前的布條,微側的俏臉,燒著一般紅豔。
“你在幹什麼?”他要是再裝下去,連自己都會覺得卑鄙。
她果然嚇了一跳,雙手緊緊護胸,如同一個做壞事被當場抓獲的孩子,回頭睜大眼,滿臉惶恐。
他嘆了口氣:“把衣服穿好,唔,你要是願意,把最外面那件袍子留給我。”
她沒有動,遲疑片刻,繼續解布條。
“你說過,你寒毒發作的時候,離不開溫泉和女人。”她細聲細氣的說:“你現在不能動,也沒有溫泉,只好我來幫你。”
慕容軒愣了半晌,曼妙的酮體一點點袒露在他眼前,他再度開口時,嗓音已變得嘶啞:“你打算怎麼幫?”
“我想和上次一樣抱著你睡覺,可是沒那麼多時間。”她慢慢將布條堆到一邊,轉過身來面對他的目光,纖細的胳膊不自覺的橫過胸前,她極力想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小巧的耳垂卻已經紅得像一枚櫻桃,飽滿豐盈,讓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品嚐。
“璧兒,”他儘量不去看她,也儘量使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平和易接受:“你這麼做,只會讓我看到自己的無能。我想要你,但不是現在。而且,此刻我體內寒毒正盛,你我之間,並非行普通的閨房之樂,我會傷害到你,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帶我的痛苦將遠勝於我正在承受的。”
“可是要我在你身受煎熬的時候離開你,我也做不到。至少讓我幫你這一次,就算有傷害,也不會太大。”說話的片刻,她已跪坐到他腿間,披散而下的長髮遮住玲瓏的身軀,潔白圓潤的肩頭若隱若現。
“等,等等……你想沒想過,你要是後悔怎麼辦?”
慕容軒滿頭大汗的掙扎,鐵鏈拖出沉重的聲響,她欠身吻上他被縛的手腕,反問:“你會後悔嗎?”
“會!”慕容軒毫不猶豫道:“我不希望你在這種地方委身於我……會弄髒你。”
“你可能不知道。”沉璧抬起頭,慧黠的眼眸眨了眨:“我們家鄉有個強悍的名詞,叫做S M呢,我一直很好奇,今天正好有機會嘗試一下……”
“什……什麼死……”
疑問化作深深淺淺的喘息,對話再也進行不下去。
靈巧的小手撥開他的衣襟,滾燙的身軀貼近他的胸膛,滑軟的舌尖在他紋理分明的肌肉上打著旋兒,一路向下……
“璧兒……”他緊緊扣住她的腰肢:“你再想一想,若非替我醫治寒毒,你……還會這麼做嗎?”
她嫣然一笑,猶如萬千世界齊放光華。
她溫柔而堅定的拉開他的手:“我會這麼做,只因為是你。”
纖腰款擺,緩緩下沉,進入的瞬間,身體淪為無盡的虛空,卻又因為彼此的存在而滿足。
那一刻,他與她,互為天地。
一夕生變
鐵鏈細微作響,沉璧為慕容軒披好最後一件衣物。懷抱中的他已經沉入夢鄉,呼吸均勻,她一遍遍輕撫他英挺的眉目,唇角不覺揚起淺淺的弧度。
牢房外有人咳嗽,她心知是在催促她趁早離開,卻久久不願起身。孰料對方咳個不停,實在耽誤不下去了,她無奈低頭,在他的唇畔烙下一個吻,似安慰,也似承諾:“會沒事的,我等你。”
他依舊沉睡,隨呼吸輕顫的睫毛撲閃出孩童般的稚氣,神態安然而滿足。
沉璧走了幾步又折返,解開頸後繩結,取下鑽戒推進他的無名指,有點緊,不過沒關係,至少不容易滑落。
全身上下,沒有別的東西,唯有這枚鑽戒,這一世,從出生起就屬於她。
米切爾之淚,永恆的愛情。
愛情,從來都不應該被遺忘,它甚至可以用來許願,許下攜手相伴的心願。
輕叩石門,門開了,領沉璧進牢房的看守正在警惕的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