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上趕著了,我得報復他一下。想到這兒,朱巒光也學著平時朱二先生的樣子,揚著頭,也做出了那不屑一顧的神態。
朱二先生見朱巒光不說話,又催著問:“老朱,您剛才說什麼了?”
朱巒光聽朱二先生說“您”,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笑了笑,但還是有些幸災樂禍地說:“是啊,就是啊,我劁的那個人,就是你們家的那個新姑老爺,張有富呀。”
朱二先生急了,他用力搖著朱巒光的胳膊,拿著哭腔兒說:“姓朱的,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那姑爺,下這樣的狠手呀,你把他劁了,你叫我那剛剛嫁給他的閨女咋辦呀,她今後的日子咋過呀。”
朱巒光甩甩手,說:“這事兒,這事兒你找不上我,那是你那親家,把你那新姑爺,親自送上我的門兒,求我劁的,你要找,得去找你那親家,你找我不上,找我不上。”說完,朱巒光一甩手,轉身走了。
圍聽的人們,見朱巒光走了,也都呼啦一下走了,他們把這事只是當個笑話說著笑著,都沒有怎麼當回事。
朱二先生可不能不把這事當事,這事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青天霹靂。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街上,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先是朝著張根毛家的方向走了兩步,想去質問張根毛,去找張根毛算帳。可又一尋思,跟人家算啥賬,咋算賬呢?不都是自己閨女惹的禍嗎?他這樣一想,只好轉身回家,後悔自己把女兒嫁給張有富。他跌跌撞撞地一進家門,就差了聲地喊:“都是我這個老混蛋,老雜毛,是我把女兒害苦了呀。”
清晨,李娟雅睡得正香,被朱二先生這一聲聲狼嚎鬼哭似的叫喊聲弄醒了,她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一大早你叫喚什麼?毛驢子似的,叫喚倒象個毛驢子,可就是沒毛驢子那能耐。”李娟雅對朱二先生的體弱多病,總是耿耿於懷,她出嫁以來,朱二先生沒有一次能滿足過一個女人的正常要求。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她念念不忘張有豹,每一次*完了以後,渴望得到滿足的李娟雅就這麼想,張有豹那體格多棒呀,要是和他成了親,那會是…。
朱二先生這時候的心情更復雜,一方面,他不能原諒自己把女兒嫁給張有富,自己做的這個決定,使他現在真的後悔了,他嘴裡不住地叨咕著:我可把女兒害苦了,我可把女兒害苦了。另一方面,他也聽了李娟雅話裡有話,聽出了李娟雅話裡的意思,他心裡暗暗思忖著:難道,難道她們孃兒倆都是這命?這是犯了什麼斜了呢?
李娟雅一聽朱二先生是說自己害了女兒,就更來了氣兒,她恨恨地說:“現在才知道後悔了,早幹啥了,你顛顛的上趕著把女兒送給一個‘蔫巴茄子’,你早就該知道沒個好。”
朱二先生反駁李娟雅說:“這事誰能事先就知道?誰能想到他們老張家,要把自己的兒子劁了呢。”在朱二先生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還是朱巒光說的話,“是你那親家親自送上門,讓我劁的”,他一想這話,就氣得用顫抖的手,指著喇嘛溝的方向,嚎叫著:“老張家呀老張家,你們也太缺德了,你們自己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呀………”
李娟雅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只是詫異朱二先生,他今天是怎麼了?他不是一直說:張根毛就是三合村的皇上嗎,今天他怎麼說起他們缺德了?“皇上”咋缺了德呢。
朱二先生怎麼也想不到會出這種事,他喃喃地自語著:“亙古未有的奇事,普天未有的奇事,哪兒有剛一結婚,就把自己兒子的那寶貝兒,讓劁豬匠給劁了的呢?你要劁早劁呀,你要是早劁了你兒子,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能把閨女嫁給你們老張家呀。”
李娟雅這回聽明白了,她怕自己聽錯了,急忙下了炕,走近了朱二先生,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搖晃著說:“你一大早起來,乾嚎什麼,胡說什麼,他們老張家怎麼啦,真會像你說的那樣,把自己兒子的那東西,給,給什麼了嗎?”
朱二先生對李娟雅的懷疑很生氣,他一甩李娟雅抓著自己的手,惡狠狠地說:“這事我能瞎編嗎?不信,你去看看他褲襠裡,還有沒有………”
李娟雅沒聽完朱二先生的話,就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第二章 張樹葉的困惑
###(四)第二章 張樹葉的困惑
(四)張樹葉在張根毛家,為張有富忙活了一宿,在張有富家草草地喝了碗稀粥,就回了家。他一進自己的家門,一頭紮在炕上,迷迷糊糊地要睡一覺。可這一天一夜之間發生的事,象惡魔一樣,噬咬著他的心,叫他怎麼也睡不著。他不清楚自己從趕著喜車接朱